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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一點頭,思忖片刻,問她:“皇后娘娘可過問過此事麼?”
“怎會不問?昨日還傳了我去。”怡然不禁苦笑,“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昭容娘娘做不出那樣的事來,讓我多打點著。可我若能打點早就打點了,哪兒還需要她提醒?”
我嘆息頜首:“這樣的事,也不知要查上多久。她就這麼一直禁著足,我覺得還是該想法子和她通通氣兒,若不然這一顆心實在放不下。”
怡然苦思著只是搖頭:“陛下親言無旨誰也不得探視,姐姐真要抗旨不成?”
我蘊起笑意,望向窗外明媚的陽光。近些日子明顯暖和了許多,眼見著春天不遠了:“冬春交替的時候,難穿衣易生病。她牽涉大罪,陛下可以禁她的足徹查,可她到底還是正二品昭容娘娘、還是帝太后的侄女。”我的視線移回怡然面上,笑意幾分迷離,“若是她病了呢?”
靜昭容病了。這話自是不能由我去告訴宏晅,否則便是抗旨不尊的大罪——她禁著足,我若是沒見著她,如何知道她病了?
於是我去長秋宮拜見了皇后,將打算一一同皇后說了。從潛邸到宮中,皇后與莊聆處得都是融洽的;從前同為貴女時,二人的交情也很不錯,我想她不會不幫忙。
我說得直白坦蕩,皇后卻始終只是一言不發地聽著。微微闔著雙目,長長的羽睫低覆著,說不出的沉靜端莊。藍菊為她輕揉著太陽穴,直待我我說完,又安靜了一會兒,皇后才睜開眼,徐徐道:“婕妤有心了,本宮自會召荷蒔宮的宮女來問話。”
便算事成,我恭謹行禮退出長秋宮。婉然在旁輕問:“姐姐何不將永定帝姬杯中下毒的真相一併說了?”
我緩搖頭道:“何必?那到底是個把柄,讓任何人抓著都不好。”
聽聞當晚,皇后傳了荷蒔宮的掌事宮女子佩前去。御前宮人即刻來簌淵宮稟了宏晅,他執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緊張屏息的我,只說:“無礙,讓皇后問吧。”
我遂是緩了口氣,眉開眼笑。他挑了挑眉:“瞧你這個樣子。若真是她下的毒,朕賜她一死,你是不是得跟朕拼命?”
“陛下覺得臣妾那麼不講理麼?”我不悅地翻了翻眼睛睨著他,“若真是罪有應得,陛下怎麼處置臣妾也不說話;可現下什麼都沒查出來,聆姐姐禁著足,臣妾替她委屈行不行?”
他暗瞪我一眼,夾了一筷子蝦籽冬筍擱在我碗中:“閉嘴,吃菜。”
晚膳用至一半,長秋宮的宮人來報說:“皇后娘娘道今晚有要事,六宮昏定免了。”
我頜首應下,淡睨著宏晅微變的神色未有多言。
又過一會兒,宮人剛剛撤了膳,自殿外響起一聲嘹亮的“皇后娘娘駕到”。我微作一驚,朝他一欠身,便行向殿門口去迎駕。
“皇后娘娘萬安。”我深深一福,皇后的聲音聽上去比平日裡平添了兩分威嚴:“陛下呢?”
“在裡面。”我躬身退到一旁請她先行,自在側後跟上。
皇后進了寢殿朝宏晅見禮,宏晅扶了一把:“免了。梓童有事?”
皇后頜首肅然道:“是,臣妾是來替靜昭容請旨的。”
我不由得一凜,礙於皇后在強壓下心緒,低眉不言。感覺到宏晅目光緩和地從我面上拂過,問皇后說:“什麼旨?”
皇后稟道:“臣妾想著靜昭容禁足已久,今日召了荷蒔宮的掌事女官子佩前來問話。子佩道昭容已病了多時了,因著禁足的旨意在,一直未傳太醫。雖只是尋常風寒,但臣妾覺得,還是……”
皇后一番話說得柔柔和和,言及此,噤了聲打量著宏晅的神色詢問他的意思。幾息之後,宏晅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