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撿了去生事。
還好,原是讓莊聆撿了去,又如此謹慎小心地收著。
我將那塊佩收進了妝奩裡,再不敢帶,生怕再生麻煩。
婉然卻是笑道:“有什麼大不了的?讓誰撿了去也是陛下送的。”
就為是他送的才怕生麻煩。與帝王一璧,只怕連皇后也容不得。
即便嬈謹淑媛的離世為宮中覆上了一層哀傷,元汜滿月宴帶來的喜氣還是很快蓋過了一切的不快。
宮宴總要多請些人才夠熱鬧,照例宣了不少外命婦進宮,我在輝晟殿的長階下便見到了朵頎公主還有她即將滿歲的兒子。
“霍夫人。”我走向她,含笑輕喚了一聲。
她回過頭,也微笑道:“婕妤娘娘。”
我們相對一福,元沂也向她一揖:“夫人安。”
“殿下。”她微欠了欠身,朝元沂笑了一笑,看向我,似有些尷尬。
我與她同時有孕,如今她的孩子這麼大了,她難免會怕揭我傷心事,我卻不能告訴她那一出只是假孕罷了。
“有些日子不見夫人了。”我莞然笑道,毫不在意地將話題引到孩子身上,“照顧孩子,想來辛苦。”
“是。”她微微一笑,從乳母手中將孩子接了過來,“他調皮得很,真不知長大了要如何是好。”
我抿唇而笑:“元沂也淘氣,偏偏在外人面前還裝得聽話。在簌淵宮裡有時我簡直管不住他,非得陛下來管著。”
很多時候,非要宏晅才能管住他不可,是以每每我和宏晅鬧了脾氣之後都要為此大感頭疼。
朵頎公主聞言垂下眼簾,笑意清淺:“看來陛下仍是待娘娘不錯,如此便好。”
我點頭:“是。從前有些事……還多謝夫人。”
她緩然搖頭:“沒什麼,大多事情,還是說開了好。”
是,很多事情還是說開了好。就如我和霍寧的事,是她給我們了個機會讓我們說清了,從此少了許多心事。可宮裡……總有很多事是說不得的。
我端詳著她,只覺她的言談舉止都變了許多,比從前少了兩分活潑、多了兩分溫婉,也不知是做了母親還是在大燕待得久了的緣故。
“娘娘不進去麼?”她望了望長階之上的輝晟殿問我,我淺一頜首:“同去吧,大約也快開宴了。”
帝后尚未到場,帝太后倒是到了。我們一併行上前去見禮,叩首道:“帝太后萬福金安。”
“都坐,都坐。”帝太后笑吟吟的,可見心情甚佳,又朝元沂招了招手,“來,元沂,跟皇祖母坐。”
永定帝姬已經坐在她身側了,元沂跑過去,到了跟前又向永定帝姬補了一禮:“長姐。”
永定帝姬從帝太后身邊站起身去牽他的手:“來坐。”
朵頎公主見狀笑道:“皇子帝姬處得不錯呢。”
我點頭笑應:“是,兩個孩子一貫玩得到一起去。”
我有意不讓他和皇長子走得太近。眼見著宏晅對他頗是喜愛,待他長大後,是否會和皇長子有一爭並非我能左右的事情。因此……如是定要爭,無甚感情的兄弟相爭總好過感情甚篤的兄弟相爭吧。
若有一爭,有旁的皇室成員相助便好過孤軍奮戰。我既無力阻攔便要為他多尋幫手,譬如永定帝姬。
滿月禮已在白日時行過,宮宴便沒什麼特殊之處了。內外命婦一併向莊聆和皇三子道賀,又將各自被下的賀禮奉上,有的再去向宏晅敬一杯酒,便算是禮數到了。
“真是沒什麼意思。”順貴嬪在我旁邊淡淡道。是沒什麼意思,一眾道賀的人中,當真和莊聆相熟的沒有幾個,卻又都要裝出親暱的樣子,時間久了,兩邊大約都疲憊得很。
宮宴猶是熱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