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紅透了,死死低著頭喝下另一半。
他們從此是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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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滿座賓朋自是少不得勸酒,他卻依舊沒有喝太多,到屋裡見她的時候尚是清醒的,坐在她身邊端詳她許久,直看得她的一顆心都亂了起來他才開口,輕輕一笑,說:“你很緊張?”
“……沒有。”她慌亂的搖頭,換來的是他又一聲笑。
寬衣解帶,芙蓉帳暖。她只覺得那整個晚上她都怕極了,又喜歡極了。直到他睡過去,她都依舊睡不著,仔仔細細地望著面前這張臉,好像怎麼看也看不夠。
第二天一早他叫醒了睡夢中的她,她揉著眼睛看著他,他已穿戴整齊,微笑著伸手向她:“起來,進宮給母后和母妃問安去。”
她如夢似幻地將手遞到他手裡,被他一把拉起來,一個吻落在她額上:“快起來,晚了時辰母后要怪你。”
更衣盥洗,他始終在旁邊笑吟吟地看著她,弄得她有些惱:“殿下怎地不早些叫臣妾起床?”
他理所當然道:“現在也不晚啊。”
她從鏡子裡瞪他:“殿下什麼時候起的?”
原來是說這個,她想一個時間和他起床?賀蘭宏晅一笑:“為夫亥時三刻起來讀書,夫人你……”
她那會兒睡得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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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妻妾分明,雖都是同一日嫁進去的,能在成婚次日入宮同他一起拜見皇后和舒韶夫人的卻只有她。
皇后和舒韶夫人對這個兒媳很是滿意,雖沒能讓自家侄女坐到這個位子上,但她們也瞧得出,這位太子妃是賢惠的,日後會是個好皇后。
回府,她要接受妾室敬茶。這是近兩日來唯一一件讓她不那麼開心的事,這件事那麼明確地提示她,這府裡還有別的女人,同樣是他的女人。可她接受得又那麼快、那麼坦然,她告訴自己,不僅有她們,日後他還會繼承皇位,會有三年一度的採選,會有很多嬪妃。
但是母儀天下、與他並肩而立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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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嫁媵妾中,有她的庶妹蕭雨盈。她也清楚,雨盈要跟她爭——從家中決定讓她們一起入太子府的時候,雨盈就帶著鮮明的敵意告訴她:長姐,這次我不會輸給你。
其實也無怪雨盈要爭,這麼多年,她們一嫡一庶,她一直壓著雨盈一頭。
雨盈說:“長姐可以永遠是蕭家的嫡女,卻未必有本事一直是太子殿下的嫡妻。”
蕭雨孟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她知道,她不僅永遠是蕭家的嫡女,也一直會是太子的嫡妻。她不會犯下大錯讓他休了自己,家中也不會允許雨盈壓過自己。
所以她想,雨盈要爭寵就爭吧,自己正妻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賢良淑德、寬待妾室,才是她這個嫡妻該做的,就如同她的母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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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盈很快就向雨孟證明了她確實在爭,這於她而言也確實不是難事,很快她就成了太子府裡最受寵的一個。也難怪,她生得美,比之旁的五人多了三分妖嬈,性子雖不及雨孟溫婉,卻多了些爽利。
最重要的……她更知道如何討男人歡心。
太子也是人,有女子投懷送報有幾人扛得住?還是個美女,還是自己府裡的妾。
雨孟以為自己能夠坦然接受,因為她已那麼清楚,這個男人是大燕日後的帝王,他身邊不僅會有自己的五個隨嫁媵妾,還會有後宮佳麗三千。三年一度的採擇家人子是免不了的,他身邊總會有那些貌美如花的宮眷。
可是……當庶妹如此不做掩飾地在她面前彰顯自己受寵的時候,她發現,她會難受。
太子妃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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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太子沒有虧待她,也沒有虧待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