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元沂,不管我做過什麼,對不對?”
“這個自然。”我笑意淺淡地凝視著她,一字字道,“那本就是我的兒子。”
她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你為什麼要害我?”我直言問她道,“你說過你不想爭聖寵,而我……也從來沒想過把元沂從你身邊帶走。”
“長姐……”她幽幽一嘆,回看著我說,“當初……是你對我說,你離開後我必須要爭寵,為了元沂。我聽了你的話,去爭了,陛下卻不肯要我。”她說著笑聲悽然,“他若當真待我不好也就罷了,偏生還對我關懷備至……我知道他是為了長姐、為了元沂。但在我知道我無論如何爭不到的時候,我的心已經回不來了……長姐知道一顆心慢慢不由己的感受麼?我一次次地告訴自己,他只是我的姐夫、我進宮是為了陪長姐,可是我越來越忍不住……我忍不住地去想,如若他念著長姐的那些話可以有一句是對我說的……”
她說著闔上眼睛,兩行清淚從她面頰上滑落下來,劃過她的笑容,“後來我覺得……就這樣也好,哪怕他的那些話、他的關心都不是為我,而是為了我的姐姐……但在後宮裡,還是隻有我能見到那樣的他——不是帝王,是一個因為無力護住心愛之人而悔恨不已的丈夫。”她睜開雙眼,長長的羽睫上猶掛著淚珠,她逼出一聲厲笑,“可長姐你回來了……我從此連見他一面都難。因為長姐回來後他再不需要跟我回憶長姐從前的事,偶爾一見說的話也少了……”
我靜靜聽完,語中猶是剋制不住的狠意:“就為這個……你就想要我的命?”
“不!我從來不想長姐死!”她含著淚狠狠咬住下唇道,“陛下愛的本就是長姐,我知道就算長姐死了我也得不到他的寵愛!”
“那你為什麼告訴靜妃我難產!”我冷笑質問,“你明明知道靜妃會想著法子慫恿帝太后取我性命……皇裔為重就是最簡單的法子!”
“我只是怕長姐生下皇子……”她面色慘白地無力道,“元沂……他是我最後的依靠了。可陛下待他比待其他皇子好,不過是因為長姐曾帶過他……如若長姐有了自己的皇子,元沂他……”
我哭笑不得地凝睇著她,少頃一聲啞笑:“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反覆思量著她的話,無奈地搖頭,“再者,就算沒了元洵……日後皇子間的一爭,你以為靜妃會放過你麼?”
她一愣。
“你以為你一直以來的依靠是元沂。”我輕笑著看著她,“元沂才多大……我若死於難產,陛下遲早會召幸其他宮嬪、還會有其他孩子,你憑著這個孩子能幹什麼?”我又搖了搖頭,淡看向她,“你的依靠從來就不是一個皇子,是我。六宮嬪妃都有寵辱興衰——就算你當時爭得了聖寵也一樣。目下只有我與陛下有旁人比不得的情分,所以只有我能獨寵、長寵……其實你方才也說了陛下為何待元沂那樣好……”我低眉一笑,“可你居然還覺得你的依靠是元沂。”
她怔怔望了我許久,我神色不改地冷冷道:“你別怪長姐拿難產的事試探你,若論做戲,你還排不上號。”我垂眸看向那茶盞,夾在兩指間緩緩轉著,悠悠道,“你就慶幸元洵沒死吧,他若死了,我定然會把元沂奪回來。”
她苦聲一笑,問我:“長姐何時開始疑的我?”
我笑而舒了口氣,道:“坦白說,從你進宮起我就疑過你,後來覺得你確實無心去爭才打消了疑慮——聽你方才所言,倒也確是冤枉了你。至於近來……是你要我把紅藥發落去舊宮那次。還是陛下提了個醒,讓我驚覺如若當時紅藥有個三長兩短,頭一個逃不過嫌疑的就是我。”
她緩然點頭,微屏了息,笑說:“我輸了。長姐想如何,悉聽尊便。”
“我能如何?”我輕然一笑,“兩個孩子要我照顧著,許多事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