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什麼?敵視又從何而來?不屑還好理解,因為自己的身份地位對李顯貴夠不成絲毫威脅;敵視,那隻能說明是針對裘樟清的,自己跟著李顯貴純粹像是裘樟清的化身,就是一個可以讓李顯貴開槍發洩的標靶。
裘樟清是縣長,可是李顯貴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張嚮明更是自己的直接領導,縣官不如現管,裘樟清這樣做,是拿自己往火上烤。
可是自己又能怎麼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被髮配分流到半間房鎮後就諸事不順利,先遭到裘樟清誤解,大家都疏遠自己,接下來陰差陽錯的又救了裘樟清,洗脫了草菅人命瀆職的罵名,彷彿依傍上了縣長這個航空母艦,從應該此風雨不懼了,工作也被調入縣府,可是轉眼間就面臨更多的考驗。
馮喆覺得這會要是有人看到自己,會發覺自己貌似平靜的臉上有著一絲難言的苦澀。
自己從懂事開始,這些年哪裡曾經順利過?
人生裡到處都是考驗。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如今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生活總要過下去,日子還要繼續,一馬平川的日子,似乎從來和自己無緣。
第二天,劉奇才、李顯貴和張嚮明,馮喆,還有縣裡電視臺的一個女播音員一道踏上了去往省城的路。
幾個人一共開了兩輛車。
劉奇才是有車的,李顯貴也有,文化市場這邊也有一輛桑塔納,可是張嚮明猶豫再三,還是沒開,準備和馮喆坐李顯貴的車。
李顯貴在出了縣府辦公樓大門,遠遠的看到了站在自己車跟前的張嚮明和馮喆,就徑直的到了劉奇才的車子那裡,拉開車門上去,然後劉奇才的車子啟動,一溜煙的就出了縣政府大院。
張嚮明目睹了這一切,就上了車,明白李顯貴是不想和馮喆在一起,可是自己卻不能躲開馮喆,心裡就有些懊惱,因為馮喆讓他喪失了一個近距離接觸領導的機會,早知道讓馮喆開市場辦的桑塔納才是。
馮喆面無表情,他等張嚮明坐到後面,就進到了副駕駛上,這樣一來是為了表示對張嚮明的尊重,二來,也可以避免兩人過多的有肢體和視線上的交集。
一路上張嚮明沒有說一句話,馮喆在觀後鏡中看到張嚮明一直在玩手機,有些不亦樂乎。
昨天下午馮喆就到營業廳辦了手機卡,早上從出了賓館開始他就將手機調成靜音,雖然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可是馮喆覺得還是小心為妙。
這個手機到手已經有一年,現在才開始發揮作用,果然,一路上手機還是震動了幾下,到了省裡梅山縣駐省辦,馮喆找個機會掏出手機一看,裡面全是開通服務的通知簡訊。
梅山縣駐省辦將劉奇才幾個安排好住宿,馮喆到房間裡洗漱出來,省辦的人就請馮喆用餐。
這時,馮喆才發現從梅山縣來的人中,只有自己一個人,劉奇才、李顯貴、張嚮明,全都不見蹤影,於是他就問,果然,駐省辦的人就回答說,這三個人還有電視臺的那個女播音員剛剛在馮喆進房間的時候,就出了省辦,出去辦事了。
李顯貴這幾個人竟然完全的撇開了自己!
防賊呢!
一瞬間馮喆有一些憤怒,但是他很快的冷靜了起來,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飯,進到房間裡想了想,覺得劉奇才這幾個人其實非常的愚蠢。
馮喆是裘樟清點名和劉奇才李顯貴張嚮明三個一起到省裡接洽梅山縣文藝匯演事宜的,就算是他們對裘樟清有什麼不滿,怎麼可以將自己完全的放在一邊不理不睬呢?
就是不想帶著自己,完全可以先打個招呼,隨便的找個理由讓自己迴避吧。
這樣簡單粗暴的做法,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簡直就是不入流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