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酒不喝似乎也不行,胡紅偉已經將三杯拿到了自己跟前,和滑石廠的財務安檢各執一杯,就在等著劉奮鬥。
“鎮長,滑石廠效益怎麼樣,我這幾年不在家,你一直在鎮上,情況你瞭解,今天你來了,吐口唾沫砸個坑,我沒二話,就等你了。”
劉奮鬥看看政府和司法所的幾個人,自己帶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已經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嚕,另一個眼睛通紅,有些痴痴呆呆的,再喝肯定是不行了,林曉全看起來還精神,胡端也不成,他還要開車,就剩那個年輕的馮喆還面不改色。
如今不行也得行了,劉奮鬥將酒往林曉全面前一放,林曉全叫著說:“什麼意思?以權壓人!我可是司法系統,你政府可不能仗勢欺人,哪有這樣的?再說這是你和紅偉之間的事情,我可不想摻和。”
劉奮鬥也不說話,看著林曉全,林曉全嘆了口氣,瞧瞧胡端和馮喆,馮喆自覺的站起來接過了酒,然後放下,將其餘兩杯的酒往自己的杯子裡分別倒了一些,於是馮喆的杯子就滿了,其餘兩個杯子裡也就剩二兩多不到三兩。
劉奮鬥一看眼睛就亮了,啪的一拍林曉全,端起酒就喝,劉奮鬥那邊也喝了酒,大家都看著馮喆,只見他緩緩的將滿滿一杯酒喝光,面色如常。
林曉全看著就說了一句:“小馮,行啊!你這是小孩子的雞*巴對石頭,硬對硬!”
林曉全也許真的是喝多了,這種糙話都說了出來,胡紅偉自從馮喆往一個杯子裡勻酒就看著他,只等馮喆將酒喝光,心裡就說這人真有股狠勁,剛進門時文質彬彬的,自己真的還有些看走了眼!
劉奮鬥這時拉開門就往外跑,眾人就聽到他在外面的嘔吐聲。
回到鎮上已經午夜,胡端將馮喆放在老政府門口走了。
已經瀕臨十一月,鎮裡的空氣新鮮,夜就很清冷,半間房鎮經濟發展的好,四面八方哪裡來這賺錢的人都有,所以遠處街道依舊燈火輝煌,人影綽約,老政府大門已經鎖上,馮喆推開小鐵門進去,看門的老劉聞聲出來,聞到馮喆滿身酒氣,心裡嘀咕著你怎麼天天有酒喝,我怎麼就沒這待遇,怎麼不喝死你,嘴上卻親熱的問馮司法回來了,馮司法辛苦啦。
馮喆嗯了一聲,走出去很遠,又拐了回來,從兜裡摸出一盒煙遞給老劉,老劉連聲道謝,一看是軟雲,嘴上更是笑,馮喆擺擺手卻走遠了。
馮喆在半間房鎮住的這間屋子可能是年代久遠的原因,總是有一股黴味,今夜喝酒多了,本應該麻木的,可是嗅覺卻格外的靈敏,馮喆覺得屋裡的氣味有些刺鼻,就開啟門窗通風,也不開燈,搬了椅子坐在門口,看著爛漫星空發呆。
一會,一個黑影從茅廁那邊走了過來,馮喆一看是老縣長屯一山,本想說話,但是又閉了嘴。
屯一山看看黑暗中的馮喆,也沒說話就進屋了,一回馮喆聽到屯一山屋裡傳出收音機的調頻聲嗚哩哇啦的亂唱。
第二天是星期六,馮喆睡到十點多才起來,拿了臉盆到院子裡洗漱,就看到屯一山蹲在他開闢的那片菜地裡施肥。
由於屯一山用的是農家肥,氣味就有些濃郁,有幾個政府裡的人同樣也起的晚了,刷著牙洗著臉的就小聲埋怨,說屯一山放著城裡的好條件不享受卻在半間房禍害人,真是個老變態。
馮喆洗完就到街上吃飯,吃了飯隨便溜達幾圈,又回到老政府關門繼續睡覺。
昨夜酒喝的有些多,雖然強撐著,但到底有些頭疼,所以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四點多,口乾舌燥的也沒開水,出來到院裡最對著水龍頭就喝。
咕咚咕咚幾口下肚,肚子裡好受了很多,回過頭,馮喆看到屯一山坐在他門前一個木凳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到老政府住了這麼久,馮喆從沒和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