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內幕是裘樟清說給馮喆的,當時聽到後馮喆還產生過一絲懷疑,覺得可信度不是很高,不過裘樟清沒必要也沒理由騙自己。
這事的大致經過是,去年快冬季的時候,和嶺南相鄰的贛南省一位省ji領導調到嶺南任職,這位領導帶人先去了京城到中央述職並接受中央的誡勉談話後,大約是身體不太好,就沒有和中zu部官員一起,先行到了贛南的天門山去泡溫泉了,約定自行到了嶺南後再和中組bu的官員匯合、上任,泡完溫泉之後,這位領導和司機秘書開車來到了嶺南,過了省界後,停車吃飯,在一家飯店點好菜等著上菜的時候,店裡來了幾個公安民警,這幾個公安氣焰囂張,態度跋扈,吆五喝六的行為乖張,飯店的人急忙招呼這幾個警察,先給他們上菜,將上任的領導幾人晾在一邊沒人理會。
這時和領導在一起的隨行人員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就催飯店的人上菜,沒想到那幾個公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橫鼻子瞪眼睛的就罵開了,不但辱罵了這位領導,還搧了這個領導一耳光,並且掏出了手銬,將領導和秘書都拷在暖氣片上,罵罵咧咧的去吃飯了。
所幸的是領導的司機是部隊轉業回來的,身體素質還行,跑得快,他見寡不敵眾,就一個人溜了出去,一個電話打到了省裡,省裡相關部門又將電話打到所在的市裡,市裡的人一聽就慌了,隨即全市戒嚴,可謂政法系統傾巢出動,找到了這家飯店,這才救出了這位依然被拷在暖氣片上的領導。
那幾個公安幹警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連同著飯店所在地市、縣的公安局長全都遭到了處分,這位領導在嶺南省上任之後,覺得還是應該加強思想教育,應該加強素質教育,尤其應該加強基層的執法人員的規範執法和素質,無論何時,有法必依是以法治國的關鍵,這事是自己碰到了,要是普通人遇到這件事,結果會怎麼樣?細思極恐,因此省政法系統的那項加強政法系統建設的命令就出臺了,於是許多鄉鎮像劉一彪這樣的政法委員一夜之間就從科員變成了副科級領導。
這個小故事是裘樟清說的,馮喆倒不是質疑省裡這位領導捱打的真實性,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什麼都有可能發生,馮喆是覺得那幾位基層的警察是該多麼的不長眼,別說省級領導,就是裘樟清這個縣級領導走出去,但凡有常識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裘樟清的氣度不凡、她和尋常人是不一樣的,市裡財政賓館的那幾位搞接待的女士不就還能看出裘樟清的不同尋常嗎?那幾個警察的刑偵課不知道是怎麼上的,難道沒有形貌識別這個科目?自己這個沒經過專業培訓的半吊子算命大仙都能看出人群裡哪個人是上位者,哪個人是不能惹的,這幾個警察上專業課的時候看來是睡著了或者翹課了。
所以作為半間房鎮排名最末資歷最淺的副書記,劉一彪的內心此時是迷惘和焦灼的,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會議室。
這世上有人活著在乎這個,有人就在乎那個,世界觀並不相同,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對於劉一彪來說,人到中年,家庭不穩,這就耗掉了他大部分的精力,雖說升官發財死老婆是男人三大幸事,但劉一彪沒有換掉枕邊人的那個打算,老婆要是真的跳樓死了,劉一彪絕對要苦悶一段時間,而且對於升官發財這一說,他原本也沒有多大的祈望,讓自己幹就幹,不讓幹拉到,本身自己從來就沒有努力的爭取過什麼,名利這東西都是虛的,為人要看淡些,人生在世不就是幾十年的時間,要是按活到七十歲為一個標準,一輩子也就是兩萬五千多天,自己已經活了一大半,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奔著死亡去的,按照半間房的土話說自己身體的一大半已經被埋進了墳墓裡,在什麼事上費多大的精力都是沒意義的,得過且過就好。
不過,馮喆剛剛和自己談過話之後,劉一彪覺得小馮書記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人和人只有共事之後才能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