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靜只是瞄了一眼門口的女人,回頭繼續的看著螢幕,那女人足足注視了尚靜有一分鐘,馮也覺得有些奇怪了,但是越奇怪就越不能打破沉默,他選擇了閉嘴。
門口的婦人終於一聲不吭的轉身走了,就像她莫名其妙的來一樣,莫名其妙的又離開了。
樓道中的腳步聲漸漸離去,過了三分鐘之後,尚靜站起來,拉開椅子出去,像是布袋片一樣的衣襬將她桌上的幾張紙給帶到揮舞而起,雪片一樣的飛落在地上,尚靜渾然不覺。
牛闌珊終於沒有忍耐住,在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將馮叫到她的辦公室裡,這個時候馮剛剛從老幹部處活動中心回來,他進門很自然的走到牛闌珊辦公桌前,揭開紫砂杯蓋一瞧,杯子裡還有些水,就為牛闌珊續滿了,嘴裡平靜的說:“處長,外面起風了。”
牛闌珊看樣子很不平靜,聽了馮的話,往窗外看了看,搖頭說:“有些人尸位素餐,昏庸無能,真不知一天都在想些什麼。”
馮心說果然是因為馬光華的事情,牛闌珊說道:“小馮,你說,我一心想做好工作,兢兢業業的為處裡、為老幹部的事情操碎了心,怎麼就得不到理解,得不到支援呢?”
兢兢業業、操碎了心這樣的話似乎不合適自己用在自己身上,馮聽了說:“處長,你是說馬總那件事?”
馮問著,牛闌珊點點頭,嘆氣道:“早上我去問他,他說要考慮,下午,我又去,他直接回復我說,老幹部處有活動中心,要是和私人合作,這不是給別人說我們老幹部處工作做的不到位?這不是丟老幹部處的臉?那我們老幹部處存在的意義何在?不如撤銷了老幹處大家都去給私人老闆打工得了。”
“小馮,你說說這都是什麼話,這是一個處長應該有的素質嗎?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世界無論如何改變,我自巋然不動,這不符合辯證法嘛!”
“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了,有些人的觀念還是計劃經濟的模式!就算是給私人老闆打工又怎麼樣?這叫搞活經濟,是市場經濟!這是國家政策允許的嘛。”
“閉關自守,拒絕創新,拒絕改變,這遲早是要被歷史所拋棄的,他遲早會成為歷史的罪人!”
牛闌珊將老幹處能不能和馬光華合作上升到了歷史和改革的層面,呂操一下子就成了歷史的罪人,馮無法響應她的話題,停了一下,說:“馬總的事,呂處長不同意?”
“呂處長?日處長!”
牛闌珊猛的罵了一句,她“蹭”的站起來,說“我要到政治部去!我還不信,他呂某人要在老幹處搞獨裁,搞一言堂,那絕不成!無數的歷史事件證明,脫離群眾,不得人心的舉措那是註定要遭到可恥的失敗的。”
牛闌珊竟然爆了粗口!
呂處長,日處長!這話從牛闌珊口中說出,馮覺得這才是牛闌珊真正的水平,昨晚在馬光華面前沉默是金的表現,真是有些為難牛闌珊了。
牛闌珊反應的強烈讓馮有一種想法,他覺得牛闌珊可能從馬光華那裡得到的好處,不僅僅只是自己見到的一個流行的手機那麼簡單,要是解釋為她和馬光華是同鄉,是親戚,就熱心促成此事,那就更不可信了,前一段時間,牛闌珊接到馬光華的電話,總是一副推脫的樣子,一頓飯,一個手機,還不至於讓牛闌珊立即改變立場到態度狂熱,以至於和正處長呂操發生激烈交鋒的境地。
司法局老幹部處並不是什麼熱門單位,應該說是被邊緣的,沒有什麼實權的二級或者三級機構,平時處裡就沒什麼事,門可羅雀,每年忙碌的時候也就是全國人民都忙碌的時候,那就是春節前後幾天,因為那時候機關單位的領導們會給離退休的老幹部們開團拜會,會慰問老幹部們,所以在那個時候,老年幹部處才算是真正的有事可做,有事可做的原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