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政府住了這麼久,馮喆從沒和屯一山說過話,這會這種情形,馮喆就對著屯一山點點頭,說老縣長好。
屯一山卻沒有回答,馮喆心說這真是個怪人,就在屯一山的注視下回到屋裡,在床上又睡了一會,看到窗影發暗,才又出去吃晚飯。
這時,就聞到屯一山那邊傳來的香味,像是燒青菜燉蘑菇,清香撲鼻,馮喆覺得屯一山很是懂得自給自足。
第二天星期天,馮喆一夜好睡,就起得早,到了院裡發現屯一山在澆地,捅了一根長水管在水龍頭上直接放水到了菜地裡。
因此,洗漱的人就沒水用了,有人想將老縣長的水管子給拔掉,可是猶豫了很久也沒有付諸行動。
馮喆看了看,放下東西就到了街上,一會回來手裡就拿著一個水龍頭三通分頭,將水管拽掉捅上三通,再將水管接上,既不耽誤屯一山澆地,也能洗臉刷牙。
這一天又快過去,傍晚馮喆拿了本書在屋裡看,手裡握著一一的抄寫書上的內容,外面有人在喊:“小娃,會下棋不會?”
馮喆愣了一下,心說難道是屯一山,答應一聲出去,果然是屯一山,只見他已經坐在了自己的門前,眼前擺著一副象棋,楚河漢界的已經擺好了棋子。
馮喆心說你這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嗎?還叫我小娃?當下也不客氣,將插進兜裡坐下和屯一山對峙起來。
在五陵司法局老幹部處那會,馮喆是學過幾天圍棋的,象棋雖然會,但是並不精,所以和屯一山下了一會,就丟盔棄甲。
但是屯一山沒有停手的意思,又和馮喆下了一局,這次馮喆依舊的輸了。
這會天色已經晚了,馮喆有心不來了,可是又覺得離開有些不好,就再次和屯一山擺棋,最後馮喆還是輸了,屯一山就看著馮喆說:“你不行。”
“是,我基本沒下過。”
“你說這不對,象走田馬走日炮隔山車橫行,只要知道套路,用不著經常下,這又不是熟能生巧的事情,而是要用心。”
馮喆看看屯一山,就說:“那再來?”
屯一山欣然應允,但是這次馮喆輸的更慘,很快的就被屯一山攻城掠地,只剩下老將孤守城門,馮喆就不動了,看著屯一山。
“你用心了?”
“嗯。”
“我看沒有。”
“有。”
“我就說是沒有。”
“真的有。”
屯一山就站了起來,說:“那你自己知道。吃飯。”
吃飯?吃什麼飯?吃誰的飯?怎麼吃?
馮喆正在琢磨,屯一山扯著門簾讓馮喆進自己的屋裡,馮喆進去,發覺屯一山倆間房子中間有一道門,分為內外,外間的屋中央放著一張古樸的木桌,上面扣著幾個碟子,屯一山將碟子上的碗揭開,竟然都是拌好的冷盤,屯一山又到了後屋端過來一個冒著熱氣的大砂鍋,裡面竟然是冒著熱氣的雞燉蘑菇。
難道屯一山一直在燉著這砂鍋,就在等這道菜?那他叫自己下棋,就是為了等到這時候和自己一起分享?
馮喆真是有些不懂了。
雞是家雞,蘑菇也都新鮮,湯味濃郁鮮美,喝到肚子裡很舒服,兩人吃著飯,屯一山不說話,馮喆也就不言語,完了馮喆自覺的就去刷碗洗鍋,心裡還是不懂屯一山這唱的是哪一齣。
今年武陵的雨似乎特別多,這天馮喆正在整理卷宗,李雪琴讓他接電話,一聽裡面就是嚴然的笑聲。
嚴然似乎總是很開心,但是她的快樂感染不了馮喆,馮喆想問嚴然怎麼知道這個電話,因為他離開武陵市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嚴然,當然更沒有可能給嚴然說自己的去向,但是最終沒問,因為他覺得這樣會讓嚴然覺得自己很蠢,半間房鎮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