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今天召開這個招待會的目的,是想告訴大家——”隱藏了淡冷的眸光不期然飄向門口,唇邊微笑似滲入一絲外人不明的寒涼,“一心已經有兩個月身孕,我們的婚禮定在九月九日,屆時希望各位賞臉光臨。”幾句話驚得全場起立,不知是誰率先反應過來,帶頭熱烈鼓掌,剎那間廳內掌聲如雷,所有人滿臉堆笑連聲道喜。
在影影幢幢的一排排背影后,溫暖一步一步後退。
這就是他給她的答案。
時間對受傷的人而言是撫慰傷口最好的良藥,對於愛戀的人卻是致命的分離毒藥,十年滄海桑田,他與她的緣分不知不覺已消磨殆盡。
陪伴在他身邊和他一起走來的早是別個女子,她說沒有他就沒有今日的她,他同樣說沒有她就沒有今日的他,那十年時間已使他們的生活和生命糾纏成團,再也容不下別人,哪怕舊人。
“佔先生,還是有一個問題,溫暖到底為什麼提出分手?”眸光掠向已退至門邊的那道瀟湘身影,佔南弦靠向椅背,唇弧一彎,“你們何不問她本人?”
這句話無疑引起極大震撼,所有人無不回頭,視線沿著佔南弦望去方向的朝溫暖洶湧射來,一雙雙凝聚成火眼金睛逼人現形。
旁邊的記者迅速向她包圍過來。
“溫小姐,你今天為什麼會來參加這個招待會?”“請問溫小姐,當初你和佔南弦分手的原因是什麼?為了朱臨路嗎?”“溫小姐——”溫暖一手掩耳一手遮睫,無措地想避開淅瀝不斷的鎂光燈和人潮。
慌亂中從指縫間仍然一眼看到,那個與她分隔在人海兩端的肇事踴者,臉上正掛著淡而遠的神色冷眼旁觀,薄一心依在他身邊,輕輕挽著他修長手臂,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兩人都堪稱完美絕配。
紛繁嘈吵中忽然湧進一聲無奈到極點的嘆息,“暖暖。”漂浮無依的心終於遇到了救命稻草,她發狂地推開所有人,衝過去偎進朱臨路懷內,她緊緊抱著他,臉埋在他胸前,嘶聲啞語,“我們結婚吧。”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人以為她堅強得足以承受這一切……為什麼……黑暗中她想發問,張了張嘴,卻問不出來。
朱臨路輕輕嘆息,說不出憐愛地輕撫她的後腦,“都是我不好,沒有早應承和你結婚。”精瞳迎上廳內那道目光森冷的白色身影,他怒意和嘲諷共生,“如果一個人遇見另一個人是有因緣的,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上天安排他與你相識,最終不過是為了成全你和我?暖暖,我們現在就去結婚。”
她在他懷裡無意識地應道,“恩……”模糊中在頰邊摩擦的柔軟面料變成了白色棉恤,熟悉的懷抱和紮實肌理與當年無異,青春蓬勃的心在他胸腔內一下又一下地跳動,和著血液汩汩溢位愛意,腦後再度被他暖熱的掌心憐愛地撫住……不需要毛巾嗎?她痴然而笑,“最喜歡你幫我擦頭髮了。”“暖暖!”她的身子猛然被人推開一臂之距,一聲驚惶暴喝如閃電劈入她不清的神志。
似有精氣從四肢百骸往外遊走,腦袋暈旋不堪,她用力甩了甩頭,幻覺停頓,魔影和魅聲變成了清晰的嘈雜,她抬眼,勉力接收從頭頂灌入的一絲清明,茫然不解為何朱臨路臉色大變。
“你怎麼了?”為什麼她好象很想笑,膝頭一軟,已被他攔腰抱起。
“醒醒!快睜開眼睛!”朱臨路氣急敗壞的聲音鑽入她越來越模糊的意識,“我帶你去看醫生!暖暖!暖暖你醒醒!佔南弦!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第十六章 病變,結束(3)
要過十天,十天之後溫暖才意識到自己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病情。
從入院伊始她就昏迷低燒,吊了一夜藥水熱度也不退,連續三天沒睜過眼,只是嘴裡不停地發出模糊的囈語,溫柔被嚇得半死,只差沒逼迫看著她們兩姐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