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看著他，“可是……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你的氣又變了。”神父答非所問地說，“我只是提出一個可能性，把你放走太可惜了，殺掉你嘛，現在又不是時候，我的確挺忙活的……”他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伸出手來掠過我剛剪過的頭髮。這動作有點過於曖昧，激得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什麼事？”我不耐煩地問。
“我召開了元老會，就在兩個星期之後。人手有點忙不過來，我希望你能勸說庫洛洛，至少幫忙維持一下秩序，如果有不長眼的人，我不介意你們幫我處理掉。”
說得好聽，其實也就是打手。
“我能有什麼好處呢？”我打了個哈哈。
“你想要什麼呢？”他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想要你從我這裡滾出去。”我冷冷地說，“庫洛洛的問題還輪不到我來決定……如果你想要，何不去直接問他？大家都是聰明人——他既然接受了你的邀請，就應該明白你會提出進一步的要求。說不定……他已經早就應該有答案准備給你了。”
要求為什麼不是對庫洛洛直接作出的，反而是要對我來說呢？或者說，你想要試探現在的我和庫洛洛之間的關係？
我並不喜歡思考這些麻煩的問題，但不代表我不會思考。或許當個什麼都放在臉上的人，活得可能會輕鬆一點——但世界上不是每個地方都可能讓你活得輕鬆。
神父抿著嘴，盯著我看好了一會兒。就在我以為他忍不住打算出手的時候，他忽然站了起來。“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把目光轉回來。桌上唯一的熱湯已經冷掉——三口兩口把吃的全都掃光，直接衝到樓下庫洛洛的房間。
少年來開門，但手中還是捏著一本書。我不知道他起來很久了，還是剛剛起床，茶几上的咖啡還是熱騰騰的。
“你不會一個晚上沒睡吧？”
“沒有，早上睡了一會兒，剛剛起來。”他的黑眼圈不那麼明顯。
“你到這裡來，不是為了看書來的吧？”
書是神父送來的，搞不好他就打算拿這些書來把庫洛洛困在這個地方。
“元老會的召開時間還早，現在神父還不需要我做任何事。”庫洛洛抿嘴想了一下，“你說得也對，我不應該這麼悠閒悠閒了。”他又扭頭看了我一眼。“好啦，不要告訴他們，其實我是想偷偷懶。”
我只是隨口說說罷了，像我這種懶人，怎麼好意思嘲笑別人不夠勤快呢。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我鄙視了一下自己的說話邏輯，不知道該不該說這種詞語全都是廢話。
我還沒開口，就聽見門鈴響了起來。開門一看，梅菲站在門口，面上的神情略帶著些緊張。
“進來吧。”
把她讓進門後，庫洛洛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庫洛洛，形勢好像有些不太妙。”梅菲說道，“元老會的人，打算對付神父。”
“就算和神父有關，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吧？”我一屁股坐到床上。
“怎麼沒有關係？”梅菲轉過頭來看著我，“我們是被他邀請來的，你也是從他的競技場出來的。誰都會把我們當成是一夥的。”
“這樣啊……那就算我們是一夥的好了。”我瞥了她一眼，“不如找神父坐下來，對面對溝通一下，商量一下對策？”
“你……已經投靠神父了。”女人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冷冷地瞪著我。
……
喂，我只是提個建議罷了。
……
幹嗎用那種審視階級敵人的目光看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