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名字的雷古勒斯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艾爾摩的推論過於合理,讓他對一直以來相信的事情產生了懷疑。
“生物不可能逃過死亡。”嘴上如此說道,雷古勒斯卻在記憶的角落拾獲了一點模煳的碎片。
似乎是詢問書上不解之處,順帶被父母當作冷僻知識隨口提起的什麼。
“除了活在黑暗裡的生物。或是他願意付出其他的代價去達到他的目的。”怕弄巧成拙,確定已經在雷古勒斯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艾爾摩執起雷古勒斯包著繃帶的左手問道:“怎麼受傷了?”
雷古勒斯微微低頭,將表情藏到長長的瀏海之後,“您的貓真的很討厭我。”
“貓咪咬傷你?”艾爾摩吃驚地說。
“前兩天宵禁後我有事找您,在門口遇到您的貓,”雷古勒斯沮喪地說:“我蹲下來伸手跟牠打招呼,沒想到牠立刻咬了我左手一口,甩都甩不掉。直到一分鐘後弗立維教授巡夜經過,牠才鬆口竄入室內。”
“抱歉,牠一向很乖。。。。。。”艾爾摩想起豹貓獨獨撕爛雷古勒斯的來信,心虛地說:“可能你們天生不合。。。。。。”
雷古勒斯的頭垂得更低了。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雷古勒斯沒有反對,艾爾摩小心翼翼地解開包裹著他左手掌的繃帶。繃帶上附有一些感覺陌生的魔法波動,讓艾爾摩更加愧疚。難道貓咪咬傷得太嚴重,以至於治療後繃帶上還需要施加一些較為特殊的止痛咒語?“會痛的話要說。”
“不,我的手不會痛。”雷古勒斯平靜地說。
“會痛的話別逞強。”
包覆整個左手掌的繃帶慢慢地被一圈圈拆下並細心地捲起,以便等會兒重新包回。
“先生您從不會拿我與哥哥互相比較。”
“為什麼要拿你們兄弟來比較?你們無論個性嗜好與專長都幾乎完全不同。”
“從小到大,父親母親以及其他所有的人,總是對我說著:你哥哥如何如何優秀,你也要跟他一樣厲害。我一直都是勉強被附帶的那個跟屁蟲,藏在優秀哥哥的陰影裡。做得好是應該,因為西里斯辦得到;做不好很可惜,西里斯的弟弟居然只有這樣的程度。”雷古勒斯語氣平板地陳述著。
“別理他們。你就是你,不是誰的附屬。”
“就連去醫療翼包紮的時候,龐弗雷夫人也是不停地說著你哥哥西里斯今天下午才又來治療,每次總是惡作劇打架鬧事,沒有讓人放心的時刻。”
雷古勒斯的聲音放柔下來。
“可是先生看到我的手受傷,只關心我會不會痛。。。。。。我真的很高興。”
拆開得差不多的繃帶裡似乎有塊東西夾在紗布與紗布之間。艾爾摩皺著眉,小心地用指頭剝開覆蓋在其上的最後兩層繃帶。
“能夠與您相遇。。。。。。”
雷古勒斯恍惚的語氣讓艾爾摩擔心地抬頭。
解開的繃帶裡露出了泛著寒光的金屬一角,雷古勒斯灰藍色的眼睛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臉龐。
“如果能在對的時間。。。。。。”
隨著未竟的話語,雷古勒斯的左手握住了艾爾摩的手腕。
湖邊樹下頓時只剩下少年一人。
──
玩膩了的巴特踩著輕快的腳步回到主人最後停留的地方,卻只見到總會陪自己玩上很久的黑髮少年抱著膝蓋坐在原地。
燕尾犬疑惑地東聞聞、西嗅嗅。除了樹下,主人的味道只有沾染在剛剛他們一起走過的路徑。
巴特前腳搭上少年的腿,哀鳴著舔拭從少年臉頰滑落的淚滴。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雷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