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八那日,齊天嘯早早的便出了王府。跟去往天珏國的使團匯合後,一隊人浩浩蕩蕩的向南疆出發了。
順王爺走後的第三日王府裡來了一位年約四十歲左右,面板白皙,五官清秀,有著一身獨特氣質的中年男人。他一來,便被順王妃安排到了專門招待貴賓的紫竹別院。那個男人住進別院後,除了每天早晨讓兩個下人進院子打掃屋子跟庭院以外,從不允許閒雜人等入內。就連洗衣做飯都是由他自己親自動手,一切飲食起居皆不假他人之手。
還有一件事更怪!
他來到順王府好像只是為了做這件事而來,他也只做了這一件事情。
每天用完午膳之後,他便會溜溜達達的到紫霞苑去串門。也不管謝雨菲樂意不樂意,他都要給謝雨菲把脈開藥方。而且是每天都把脈,抓藥。每天的方子卻又各不相同,就連吃法都是大相徑庭。
後來謝雨菲才知道,這人便是大燁朝有名的鬼手神醫袁博宕。文鬥啟的醫術便是跟他所學。儘管如此被打擾令謝雨菲不是很高興,(不高興是因為,他每天的到來翻蓋到她的出逃大計了)可他是王府的座上賓,又是文師爺老師,他不好說什麼。再加上這幾日他對自己細心調理,她就更不能再說什麼了。
幾天後,在他的精心醫治下,謝雨菲覺得自己的身子比以前好多了。
一日,為謝雨菲切完脈以後,袁博宕猶豫了好半天,最後還是若有所思的問道:〃側妃娘娘,你在懷小世子的時候,可曾吃過什麼過寒的藥物?〃
〃您說這話時什麼意思?過寒的藥物……吃了以後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他的話讓謝雨菲忽然想起自己剛穿越到王府時的情形。
〃過寒的藥物若是正常的人吃了,不會有什麼反應。若是懷孕的女人吃了,輕則孩子會不保。重則便會一屍兩命。〃袁博宕仔細的解釋道。他很奇怪為什麼謝雨菲對此一點都不驚訝,更多的只是好奇。
幾天下來,他覺得眼前這個美麗的丫頭真的很特別,她的身上有著完全不同於這個時代女人所具有的氣質和膽識。就連她說話的用詞跟其他女人都是大相徑庭。
〃先生您可是發現我的身子有些異常?〃謝雨菲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
〃前些日子診脈的時候,我發覺婦人體內有股很弱的冰寒之氣,不是你原體所帶,而是藥物所致。而且至少能有十個月的時日。〃袁博宕不愧為神醫,居然連準確的時間都診察得出來。
十個月前!那不正好是自己穿越到這裡的時候嗎?這麼說……晏紫嬌的突然昏倒難道是……莫非晏紫嬌已經死了,自己才穿到了她身上!那……
〃先生,若是吃了那種藥,孩子和大人……哪個會先出危險?〃謝雨菲睜大了雙眼,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自然是孩子。孩子必死無疑。〃袁博宕毫不遲疑地說道。
〃若是……用的少一點,孩子會不會有危險?〃她的心跳在加速,如果自己在花園看到白素秋那次,那個大膽的懷疑是真的,那麼……當初晏紫嬌昏倒應該也是……中了病毒!
〃以你現在體內藥物殘留的程度來看,孩子根本不可能存活,你自己活下來就已經算是個意外了。可是,我看到了,您的兒子身體很好。〃他忽然抬起薄薄的雙眼皮,一雙敏銳的眼睛望向謝雨菲的一雙美目。
謝雨菲立時有種快要被人看穿看透的感覺。
照這麼說,晏紫嬌和她的孩子當時應該已經……自己是她死後穿越到她身上的。那越兒呢?現在的越兒呢?他……難道……
謝雨菲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先生,我有兩個不情之請,不知先生能否答應?〃謝雨菲強自鎮定,趕忙伸出素手為袁博宕斟滿茶水。秋水般的美目很自然地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