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用了什麼法子,連江北四陣和揚州的守軍和金陵水師都站了他們的邊,頗成氣候。
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如今他們這麼一亂搞,東林黨也已經徹底分裂了,東林黨固然是江南豪族的代言人,這層大網罩下來靠單獨的個體力量很難掙脫的了,但同樣的,東林黨也代表了全江南的讀書人,嚴格說起來連盧象升都是東林黨,這其中自私自利的不是沒有,但真正將忠孝節義四個字鐫刻在心裡的恐怕更多一些,而且越是基層就越多。
另立中央政府,在國家內憂外患之際公然分裂朝廷,這事做的,已經很大程度上踩了大多數讀書人的底線了,某種程度上崇禎還得謝謝這次叛亂,平時想殺人還得找理由,而且好人壞人很難分得清,這下好了,那些有原則沒有同流合汙的年輕人總算是可以區別對待了。
比如說,李陌。
李陌在官場上應該算是個不錯的另類,正宗的江南人,生在了每一屆都要出一個以上進士的紹興,東林黨中的東林黨,但卻總是跟東林黨的大方向不一條心。
本來他的官職是個御史,也就是噴子,結果這位剛正不阿,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二桿子,眼裡分不清個大小王,只要自己覺得該噴的,不管合不合適都要站出來噴兩句,搞的不管是皇帝還是同僚都對他很沒有辦法,但人家又確實是乾的本職工作,最後大家一合計,索性就給他‘升’了南…京的刑部侍郎,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在這東林黨分裂的時候,這南…京的六部可就一下子水漲船高了,也是巧了,這時候的南…京剛好沒有刑部尚書,那麼一道聖旨下來,他李陌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刑部的一把手,從一個被人排擠做冷板凳的閒官,變成了中央的六部尚書之一正二品大元,這樣的刺激不知讓多少人眼紅紅,可這位李陌居然憤而辭職,大罵了幾聲亂臣賊子,回家讀書去了。
人各有志,南…京另立中央政府的時候並不是只有一個李陌,這是政治鬥爭,這是爭取民心官心士心的鬥爭,當然不可能把這些辭職的人都殺了,因此也就預設了他們的辭職。
可是現在誰也想不到,今天的李陌居然大搖大擺堂而皇之的回來了。
刑部眾人看到李陌回來都是一愣,正不知如何是好,李陌冷哼了一聲道:“本官的辭呈一日不批,本官就依然還是這刑部左侍郎,你們莫非是不歡迎麼?”
“不敢不敢,您回來了,我們歡迎還來不及,李大人快請上座,快請上座。”
李陌冷哼一聲,板著一張鐵青的臉,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用冰冷的目光掃視著這些從賊叛變的下屬。
眾人全都摸不著頭腦,這李陌回來。。。到底是來幹啥的?若說是禁不住高官厚祿的誘惑回來當官的話。。。。看著不太像啊!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了,只見外面突然有人報信“報告各位大人,門外有人來自首,還糾結了許許多多的百姓,將咱們的衙門都給堵了。”
“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亂棍打出去,有案子去京兆尹,再大的案子去大理寺,來我刑部衙門算怎麼回事兒。”
“慢!”說話的正是李陌,“既然是糾結了許多百姓,想來一定不是什麼普通的案件,本官問你,來者何人,自首所謂何事?”
“回。。。回大人,來人自稱是孝陵衛千戶,他自首的案子是。。。。是。。。。他說他褻瀆太祖陵寢,在太祖陵寢前裝神弄鬼,還擾了太祖的安寧。”
旁邊的右侍郎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這李陌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若說不是早有預謀鬼都不信,狠狠地瞪了李陌一眼,厲聲喝道:“一派胡言!太祖顯靈乃是痛斥偽帝不孝,哪來的什麼自首,這等妄言之人,馬上給我亂棍打死。”
李陌當然不幹,高聲喝道:“既然是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