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作鳥獸散。
新落成的韓王府中華燈高照,容遇正在書房與早早蒞臨的皇甫重霜下棋,手執黑子的皇甫重霜把白子殺得七零八落,容遇捻起一顆白子,嘆了口氣,終是沒再放下棋盤,頹然道:
“這一局,大勢已去。”
“和心神不定的人下棋真是沒意思。”皇甫重霜笑著拿起茶杯,“怎麼,你不是最擅長偷龍轉鳳?人呢,還沒回?”
話音剛落,容青走進來行禮道:“皇上,王爺,事情已經辦妥了。”
容遇大步走房向臥室走去,只見一人身穿大紅喜服頭蓋喜帕安然地坐在床沿,他不禁心頭怒火頓生。好你個顧流芳,什麼事都可以拿來開玩笑的嗎?休了她本非所願,快要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怎麼能這麼任性,非要搞得滿城風雨?
也罷,她要再拜一次堂,就由得她吧。反正離了又婚,和她拜堂的人還是自己……他深深吸了口氣,壓下怒火,對那一聲不吭的人說道:
“阿醺,玩夠了麼?你想拜幾次堂我都隨你,只是別再惹我生氣了,嗯?”
喜帕下的人好像有些哆嗦起來,容遇隔著喜帕輕笑著在她額上烙下一吻,“很驚訝?還是很驚喜?你真是會折磨人的妖精,你……”抓起她的手,忽然,他的表情有如生吞下一隻青蛙一般臉色大變,伸手猛地拉下喜帕,表情頓時凝結成冰。
眼前的人哪裡是流芳?楚靜風眨著眼睛大笑著問:
“阿遇,對我這般溫柔,你打算與我共度春宵麼?”
容遇惱羞成怒一張臉黑似墨斗,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整個兒提起來,罵道:“楚靜風,你湊什麼熱鬧?!”
說罷一手扔下他,幾乎是飛奔出去,在府門前跨上馬,揚鞭疾馳往尚書府而去。
“阿遇,你要去哪裡?”剛到韓王府大門要來恭賀他喬遷之喜的沈京驚訝地問道。
“尚書府。我要殺了曹楠……”
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風中漸逝,沈京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時楚靜風隨之奔至府門,沈京狐疑地看著他一身大紅的女子衣裙,滿臉黑線,道:
“今日你們是怎麼了,一個個都不大正常。尤其是你,難道這麼多年沒見你娶妻生子是因為你只對男人感興趣?穿成這樣你今夜要嫁給誰?”
楚靜風還沒回答,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皇甫重霜笑著說:
“如果我是你我現在馬上就躲起來,比如皇宮,或是阿京府上。待會兒阿遇回來,他殺不成曹楠,必定想要殺了你……”
“為什麼他一定殺不成曹楠?”沈京奇道,“哦,對了,他為何要殺曹楠?”
皇甫重霜和楚靜風對視一眼,然後大笑,“因為師出無名。”
是的,的確是師出無名。
容遇站在尚書府的喜堂之中,四周鴉雀無聲。被他掀開了喜帕的新娘子一臉驚訝地望著他,那是一張熟悉的臉,姚豔詩。
他今夜吞下了第二隻青蛙,啞了。
只覺得尷尬得無以復加,憤怒得想要掐死某人。他甚至不敢回想他策馬一路衝入尚書府,下馬後直奔喜堂,憤怒地一掌開啟新郎倌要把新娘子搶走的強盜行徑。曹楠全身氣血奔湧逆流,忍住喉間的一口血,踉蹌著對容遇行禮道:
“王爺,曹楠對豔詩是真心一片,還望王爺成全。”
一旁觀禮的賓客不禁發出一陣驚訝的噓聲,夾雜著八卦的熱烈氣氛,容遇冷眼一掃,那聲音又寂然下去了。反而是姚豔詩大大方方地扶起曹楠,微笑著說:
“夫君誤會了,韓王只是誤會了,韓王要找的人如今並不在曹府。”
容遇點點頭,帶著歉意說:“曹大人,本王一時情急,不想影響了你的婚事,真是抱歉。本王祝你與姚姑娘百年好合,明日本王自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