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嗚嗚嗚……我要睡覺……”
門推開，任修臉色發白，揹著嘟嘟囔囔說著昏話的周宮寒，疲憊邁步。
“哥？你們回來啦！”
沙發上靜坐的少女眼眸明亮過後，又十分擔憂，“有沒有受傷？宮寒姐沒事吧？”
“沒事。”
任修喘口氣，把死豬一樣的周宮寒丟到沙發上。
她轉眼間就睡過去。
“等了一夜？”
葉心夏略作猶豫，微微點頭，“嗯，我體質好，修煉了一晚上，等會吃完飯我們一起休息吧？”
任修微愣。
體質好這句話是形容你的嗎？
“擔心壞了吧。”
任修坐到女孩身旁，倚靠在少女柔軟肩頭。
“嗯……當時周圍都黑了，天上又點燃那麼大的火焰……”
看到整個古都，都被濃濃陰冷的黑暗籠罩。
看到天空中央，光芒照耀天空的柔白火焰。
這讓葉心夏如何不擔心啊！
“抱歉。”
任修輕嘆，慢慢躺進女孩懷裡，聲音很低，“儘管我想說，以後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走上這條路，必定會、必定會面對妖魔的。”
葉心夏抿抿唇，指尖輕輕劃過哥哥的臉龐。
這些大道理葉心夏都懂。
她會強迫自己去接受這些。
“我只是覺得……一直在拖累你……”
“別這麼說，心夏。”
任修輕輕抱住葉心夏，聲音愈發輕柔，“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其實一個自私重利的人。”
葉心夏眨眨眼，“沒……自我有記憶開始，很多道理都是你教的。而你教給我最多的是孝順和理智。”
“還特別重視要我做一個善良的人。”
“誰讓你那時候把別人嚇得不輕？”
任修輕笑，轉而又柔聲道，“我其實挺自私的，不然也不會阻止老媽加入審判會。”
“還有你，我如果不自私，也不會最近才想著放手了。沒發現以前我對你的掌控欲很強嗎？”
“沒有。”
葉心夏吐吐小舌頭，露出笑臉，“我只覺得你對我很好，從小有什麼好吃的都記得我。”
“以前還騙我說不喜歡吃布丁，你明明很喜歡甜食。”
“我看過一個故事，說是爸爸為了把好水果給孩子，對孩子說喜歡吃壞水果。有一次爸爸生病了，孩子買來一袋子壞水果，護士姐姐問，為什麼要買壞水果給病人，孩子說爸爸喜歡吃壞的。”
“媽媽給了我母愛，扮演一種嚴母的角色，你給了我不同的愛，像慈父，像好哥哥，又像青梅竹馬，又像男朋友。”
“呃……”
任修有些尷尬，“這麼一說，一開始還真跟養女兒類似。”
“嗯吶。”
葉心夏手指輕撫任修的鼻尖，神色茫然，又有些好奇，“所以我在你心裡又算什麼呢？”
葉心夏接觸最多的男人就是任修。
在她成長的歷程中，這個男人幾乎佔據了人生中所有重要的異性角色。
真犯規……
“我想想……開始大概是真打算養個妹妹，其實，嗯，其實我打算追求穆寧雪的。”
“寧雪姐？”
葉心夏意外，“我沒有見你怎麼追求她啊？”
任修低聲道，“你就沒有想過那時候我才十一二歲嗎……那時候我想著先做個朋友，相處下來，我發現穆寧雪有些三無和自閉。”
“寧雪姐那時候好像是這個樣子……可不是被你拯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