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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崇訓見狀心道:這幫人怕是探到了方俞忠搬來救兵的風聲。轉頭看向那些來路不明的人時,果然他們是爬牆走的。
眼看要打群架,結果人撤了,道士們都鬆了一口氣。薛崇訓心道:這三教九流的人,關係還真是複雜,不僅和官府有往來,和跑江湖的也有關係,卻不知這玉清道姑捨命庇護的江湖人是什麼來頭。
這時玉清道姑轉頭對薛崇訓說道:“是不是你的人把官兵叫來了?”
薛崇訓道:“外面確有我的隨從,也許是他叫來的……但應該不是官兵,不過是一些我的私人侍衛。”他又回頭對三娘說道,“你出去看看,如果是我們的人,就說沒事了,讓他們回去,不要弄出什麼動靜來。”
他想著還有一些細節上的事要交代魚立本,今晚一過,不好再找藉口與他單獨見面密議。這上清觀是個不錯的地方,剛才那客房也還僻靜,於是便叫上魚立本一起轉回去。
玉清道姑也沒有逐客,估計是之前答應了魚立本的原因。
薛崇訓出來看了一遭,倒是弄明白了這件事的大概:有個跑江湖的人在外面惹了禍,恰好玉清道姑是他的好友,便跑過來躲風頭,結果仇人找上門來了;而且那好友應該也不是個良民,說不定還是通緝犯之類的,所以玉清一開始才懷疑薛崇訓,畢竟薛崇訓是當官的又是生人。
通緝犯也好,江洋大盜也罷,薛崇訓也懶得去管,他又不是刑部那邊的人。不過今晚倒是長了見識,官府和三教九流、江湖人士都是有錯綜複雜關係的。
他看了一眼玉清的背影,葛衣寬大,但走動之時衣服裡面婀娜的身材卻是映襯得若隱若現。他心道:估計是個美人,不然哪有這般脾氣,冤枉了人連聲道歉的話都沒有。
正想到這裡,已走到洞門前,那玉清道姑站定,執禮道:“方才誤會你們了,貧道向二位賠個不是。”
薛崇訓哈地乾笑了一聲:“不打緊,以後咱們有空了來求個丹,天師勿要拒之門外就好。”
玉清道姑看了一眼薛崇訓,她的目光幽深而清亮,讓人有種看不透的感覺。她淡淡地說道:“今晚打攪了貴客,貧道不便多送,請貴客早些休息。”
薛崇訓抱拳告辭,和魚立本一起沿著剛才出來的路回去。他也不好問人家接客不接客之類的……誰知道是不是傳言那樣,如果不是,看她那脾氣說不定會怎麼樣。
二人一邊走一邊閒聊,薛崇訓忍不住問道:“魚公公可知他們今晚爭奪的那個江湖人是什麼來頭?”
魚立本搖頭道:“這幾年宮裡頭局勢微妙,雜家很少走動,不甚清楚。”
薛崇訓點點頭也不再多問,和魚立本一起回到客房,將那被人打暈的小太監弄醒,然後叫他看著風聲。二人在客房中密議了許久,一直到深夜方休。
魚立本起身道:“隔壁那間客房,昨晚上楊採訪使住那裡,雜家住的這間屋,就是在這裡聽到的琴聲,希望今晚還能聽到。”
薛崇訓略有些吃驚地說道:“我還以為魚公公那故事是編出來的,敢情你說的是實話?”
“確有此事,雜家一向喜好音律。選在上清觀與薛郎見面,一則不耽擱正事,二則在洛陽停留的時日無多,真是想再聽聽那曲子。”魚立本嘆息道,“此曲應是地府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薛崇訓饒有興致地說道:“我平生兩大喜好,一是練武,強身健體;二是音律,陶逸情操。聽魚公公這麼一讚,我也是十分好奇,什麼曲子能讓你如此牽掛?”
有共同的愛好,魚立本臉上頓時一喜,說道:“那要不咱們就一起守著聽聽。”
於是魚立本喚那小太監煮了一壺茶上來,二人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