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便站起來,正欲告退,卻不料白七妹突然抱住了他的胳膊,薛崇訓十分吃驚地看著她,不明所以。
白七妹咬著小銀牙,盯著玉清道:“江湖險惡,難得玉清姐姐一片真心,我自是應該小心珍惜,所以我才沒有不辭而別。但是,我實在不想和女子那樣。我也說不上來原因,比如……我更願意和薛郎親近,我喜歡他說話的聲音,粗曠的嗓音又有種別樣的感覺,我喜歡他身上的味道、結實的肩膀、高大的身軀讓我心裡很歡喜……玉清姐姐,我喜歡男的……我們不要再這樣糾纏下去了,要不你也試試,薛郎比我好多了。”
玉清的眼眶裡頓時滿是淚水,削肩在微微地顫|動。
薛崇訓忽然不合時宜地笑了一下。玉清頓時瞪著他道:“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你笑什麼?”
“沒有!”薛崇訓忙道,“不好意思,剛才我走神了,因為你們說的事兒原本就是小事,所以我沒認真聽,想起他事兒去了。”
玉清淚眼婆娑地看著他:“你想什麼了?”
薛崇訓嘆息道:“我想你還能糾纏於這樣的情事,可見日子是安穩而無憂的。哪天我也能像你這樣,成天只是為了愛恨而動容,那就太好啦!”
玉清的注意力被轉移,眼淚不掉了,掏出手帕擦了擦眼睛,好奇地問道:“薛郎出身高貴,位高權重,要什麼沒有?為何要這般說話?”
薛崇訓重新坐了下來,淡淡地對她說道:“因為總是有人想置你死地而後快,稍不留意,什麼榮華富貴什麼官位權力都是浮雲,你說命都沒有了,愛啊恨的還有什麼用?”
雖然他說得這麼難過,但是說出來了他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快|感,特別是傾述的物件是美女,她還富有同情心地眼巴巴看著自己,薛崇訓就覺得心裡一下子好受了,他不願意承認:郎君也需要關愛?
白七妹也嬌聲安慰道:“薛郎最厲害了,不要怕,你會戰勝對手的,我相信你哦。”
薛崇訓露出了笑臉:“哎呀,你還是跟我得了,我身邊現在正缺人手,你又這麼可愛,我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白七妹一半撒嬌一半狡詰地說道:“我覺得薛郎這樣的郎君好厲害,好讓人仰慕,但是又讓人有些害怕呢……萬一哪天你為了成大事需要犧牲我這樣的弱女子,就怕你毫不猶豫就把我賣了,性命還在其次,可是一想到死前會多麼絕望、多麼肝腸寸斷,我就好害怕。”
薛崇訓愕然道:“我是那樣的人麼?”
白七妹冷笑道:“我發現你和宇文孝有很多相似之處。”
“什麼地方相似。”
“只是我的感覺……”白七妹的眼睛裡露出一種異樣的憂鬱來。
薛崇訓搖頭嘆息,心道:這女人終究是放不開一些東西,不然上次在城隍廟她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放過我?那我是不是就能夠放開了,做到完全理智了?如果真的可以那樣,也不知是一種強大,還是一種悲哀。
三人都一起陷入沉默,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想法都不相同。這時玉清打破沉默,她面無表情地說道:“我還是回上清觀吧。”
白七妹頓時抬起頭來,她張了張小嘴,不知想說什麼,但最後卻一個字都沒有出口,哪怕是一句挽留。
玉清眼巴巴地看著白七妹:“你還會來上清觀看我嗎?”
白七妹的美目頓時笑成兩條彎彎的曲線,使勁地點頭:“等風頭過去,一定去看姐姐,我們永遠都是好姐妹。”
“哦……”
白七妹對薛崇訓說道:“薛郎明日要回洛陽,再幫個忙嘛,帶上玉清姐姐,一路上好有個照應。”
薛崇訓呵呵一笑:“幫忙自然是可以的,但是獎勵你可別忘了,不然不幹。”
白七妹嬌嗔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