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凝重。
那面旗還在飄,那小股唐軍就還沒被消滅。默啜指著旗幟上的漢字,問旁邊的楊我支:“上面寫的是什麼?”
楊我支道:“大唐將校敢死隊。”
“這幫人全是將校組成的?”默啜自我安慰地點點頭,總算略微鬆了口氣,心道如果對面的三萬多唐軍都是這樣的戰鬥力,那趁早別打了,別說十萬鐵騎,來一百萬都沒用。
楊我支道:“數十騎孤軍突進,並不見後方唐軍及時策應,就算勇猛也是送|死……再考慮到三城前不久發生的事,我覺得這些人可能是張仁願的部將,薛氏平叛之後沒自己殺他們,現在假手我軍,還讓咱們死了那麼多人……”
默啜點點頭道:“你的看法很有道理。傳令前軍大將別磨蹭了,趕快收拾了他們!告訴他,蒙馬|眼衝擊,衝散分割之後便好解決了。”
……前軍突厥大將得了默啜可汗的命令,便依言下令進攻敢死隊的騎兵把馬|眼用布給蒙起來衝。
那些戰馬暫時失明之後又捱了鞭子就一個勁瞎衝,這辦法確實非常管用,一群瞎馬衝過去停也停不下來,唐軍用肉身不可能擋得住重達一千多斤的騎兵人馬衝撞。
場面簡直慘不忍睹,慘叫四起,草地上全是血,有的人腸子都被踩出來了。唐軍陣形一散,混戰在一起後人數懸殊巨大,一個人要面對幾個方向的進攻,而且突厥奇兵居高臨下形同屠殺。
全軍陣亡的結果遲早的事……其實他們一開始發起衝鋒就註定了這樣的結果吧。
就在這時,只聽得一聲爆喝,李貴揹著那面旗幟雙手提一把斬馬刀忽然向前飛奔而去,只衝前方不遠處那揚著馬鞭發號施令的人。這一幕實在太突然,而突厥騎兵為了防止馬匹衝撞中間有一定的距離,這個距離騎兵不好衝,徒步卻能過去。突厥兵猝不及防,就見一個人影動如突兔一般跑過去了。
待兩騎急忙策馬擠到將領身前時,立馬就看見刀光一閃,戰馬“嘶……”地慘叫,馬上的突厥人身體一空狼狽地摔下。
“呀!”李貴又猛喝一聲,提著刀盯著前方狂奔。他的臉都已經扭曲了,一身都是血,形同魔鬼十分可怕。
那突厥將領已經知道目標是自己,臉色唰一下就白了,急忙丟掉手裡的馬鞭,伸手去抓腰間的刀柄,抓了兩下都沒握住,他的手都抖了。
就在這時,忽然“咚”地一聲悶響,李貴的頭盔上捱了一狼牙棒,又邁出兩步終於單膝跪倒下去,長刀“茲”地一聲深深插|入土地支撐著他的身體,一口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哇哇……”周圍的突厥兵頓時圍了上去,只聽得叮哐咵咵的令人惡寒的聲音,血肉被揮起的刀甩得亂飛,李貴不知被砍成什麼樣子了。
敢死隊全軍陣亡,草地上一片狼藉,就跟經歷了一場大戰似的,四處的屍體恐怕不下數百具。
突厥人已經呼喊不出來,氣氛十分沉悶。這種打法簡直是地獄,沒啥好處光見送命。
而這時對面的唐軍大股人馬已經壓過來了,旌旗飄蕩人馬如潮,上來的一大股軍隊全是騎兵,馬蹄的轟鳴猶如平地裡在打雷。
按照唐軍常用的戰法,正面一般都是下馬作戰的步軍,騎兵往往進攻側翼或是繞道後方夾擊;可是薛崇訓帶兵卻完全相反,他經常性地命令馬隊從正面進攻硬碰,這回的場面看來又是那樣。
上來的唐軍騎兵也不廢話,距離四百步便聞得後面鼓聲大作,成列的槍騎兵飛奔起來。四列一個團為一波,十幾波進攻序列展開。
“殺!”一聲短促的喊聲自飛揚的馬隊中響起,幾秒種之後便接敵,照樣是憑藉長兵器猛灌進敵軍陣營,殺傷之後便見馬刀閃亮,一通亂砍。
突厥人剛剛頂住第一輪衝鋒,後面殺氣騰騰的飛奔的戰馬又衝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