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壺正砸在那書生的腦門上,當時就見了血了。
這下子云來小館更熱鬧了,那書生的同伴一邊為他止血,一邊大聲喝道:“哪來的無恥之徒,居然暗箭傷人?!有種的站出來——”
“爺爺一直跟這兒站著呢!你那倆眼珠是用來出氣的?爺爺這麼大的人都看不見?!”房遺愛一身痞氣地站在已經全部拉開的竹簾後面,陰沉著臉看著那幾個穿著國子監學生服飾的青年。
“二郎,你也太不像話了!”高陽公主走到房遺愛身邊,跟拋媚眼兒似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一臉不屑地看著那幾個人,說道:“你這到處認孫子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呀?就這麼幾個沒骨頭的東西,你認回來也不嫌寒磣?小心讓父親大人知道了,罰你跪祠堂!”
這位公主殿下如今把她家駙馬捧得如珠似寶,自己都捨不得說句重話,哪裡能容得下別人無理?即使是她家駙馬先砸破了別人的頭,在她看來,那也是被砸的那人不好——誰讓他招她家駙馬不高興了?!
房遺愛斜睨了眼那幾個臉色灰敗的國子監學生,非常迅速地跟高陽公主承認錯誤:“夫人教訓的是。為夫失言了,夫人可千萬要幫我瞞著些,要是被父親大人知道了,罰我跪祠堂倒沒什麼,要是氣壞了他老人家,為夫我可真是難辭其咎了……”
高陽公主對房遺愛的表現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扶著房遺愛便要坐回去。
國子監的幾個學生本來見高陽公主和房遺愛衣著華貴,都不也搭言,只想著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誰知那個被砸的學生終於被人攙扶著站了起來,一臉憤色地指著房遺愛,說道:“你這人也太不講理了!憑什麼動手傷人?”
房遺愛本來已經轉過身去了,可是聽了這話,立馬又轉了回來,似笑不笑地說道:“本公子就是不講理了,你想怎麼樣?本公子看你不順眼,還就是砸你了,你想怎麼樣?你要是再繼續一副軟骨頭、賣國賊的樣子說話,本公子還砸,你信不信?!”說著,他的眼睛瞪得齁大,大有一言不合,立刻動手揍人的架式。
這些書生素來是欺軟怕硬的,可是他們也更愛面子,聽著房遺愛將“軟骨頭”、“賣國賊”的字樣砸到了他們頭上,立刻便一個個挺直了身體,不忿地說道:“我們不過是議論國事。哪裡軟骨頭了?又怎麼就成了賣國賊了?!”
房遺愛跨過小腿高的護欄,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這幾個書生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們幾眼,說道:“你們這一個個大吆喝著什麼仁義道德的,對著一個番邦小國諂言獻媚,一門心思要把我大唐的公主送給別人當小老婆,你這不是軟骨頭、賣國賊,是什麼?”
房遺愛這“小老婆”三個字一出口,本來已經安靜下來的雲來小館一片譁然,立刻有那認識房遺愛的跑了過來,拉著他問詳情。
而那個被砸的書生卻一臉憤然地指著房遺愛,說道:“你這廝在胡言什麼?吐蕃贊普求娶我大唐公主為王妃,這事天下皆知,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成了,成了什麼‘小老婆’了?你,你這廝,實在,實在是……”他已經氣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房遺愛了。
房遺愛卻跟沒聽見這書生的話似的,跟著身邊一個熟人高談闊論了起來:“吐蕃的那個鬼贊普忒給臉不要臉了,想當年他第一次來大唐求親前,就已經迎娶了尼泊爾國尺尊公主做王妃。你說他都娶了王妃了,居然還真敢開那個口,竟然還派人又來我大唐求親,你說這貨是不是欠收拾?他那一次求親,陛下就沒答應,怎麼說,也沒有我大唐公主給人做妾的道理不是?結果這傢伙居然還賊心不死,又多次派人來求親,陛下都不曾答應,結果前年這傢伙就亮明瞭兵馬,不是跟咱們幹了一仗嗎?這一仗李大將軍只用了三萬鐵騎將他們七萬人殺得只剩了不足兩萬……我就不明白了,這幫子書生文人都在想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