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是非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涮了。
他一路狂奔,此時身上彷彿有是不完的氣力,完全沒有在意那些下車的乘客一樣的目光,就跟龜兔賽跑一樣想著出站口跑去,畢竟他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孩子,對於新鮮的事物永遠存在好奇心,特別是這修行之地,張是非特別期待在出站口望去,就能看見那崔巍陡峭的群山峻嶺,或者是破舊滿是土房的小山村。
但是,他又一次的失望了,站在出站口,他眨了眨眼睛,透過那鐵欄杆,外面的景象出奇的和諧,整齊的廣場,乾淨的街道,五色的霓虹映在眼中,彷彿比那哈爾濱還要乾淨,夜幕之下顯得十分祥和,怎麼會這樣兒?這也不像是窮鄉僻壤啊?
可是不對啊,不都說窮鄉僻壤才出刁民的麼,這裡如果不是窮鄉僻壤的話,那崔分頭這個刁民是從哪兒冒出來呢?
張是非就這樣傻站著,搞的那那檢票口打著哈欠的檢票大姐只拿眼睛斜他,心想著這又是哪兒冒出來逃荒的孫子,沒到過這麼大的地方兒麼?
正在張是非發愣的時候,崔先生三人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崔先生對他說道:“不出去,在這傻站著幹啥呢?”
張是非轉過了頭,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咱們是不是下錯站了?”
“錯個屁,我家我都搞錯了那我得多二了?”崔先生鄙視的說道。
其實張是非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在他的心中,崔先生的家鄉就跟那梁韻兒的家鄉應該差不多,看他那**的髮型就能看得出來,跟個避雷針一樣的分頭,就好像是那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的荒地一樣,都快土成沙子了。
真想不到,他的家鄉看上去竟然如此的安逸,就在他發呆的時候,那崔先生已經領著易欣星和蔡寒冬走到了檢票口,於是張是非也就想不了許多,跟了上去。
在檢票口之外,已經有一箇中年漢子等在了那裡,這漢子看上去大概快五十歲了吧,身形略矮,平頭,膚色很深,一看就是幹過粗活兒的老爺們兒,看到了崔先生走出檢票口,頓時笑了一下,露出了一排白牙,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沒啥事兒回來幹啥啊?”
崔先生望著那個中年男子,他的眼神頓時變了,變的很是開心,只見他笑呵呵的說道:“啊,有點事兒。”
張是非見崔先生走上前去挎住了那中年人的肩膀,不由得有些納悶兒,他便小聲的對著易欣星說道:“易哥,這誰啊?”
易欣星搖了搖頭,然後對著他說道:“我也是頭一回來,這應該是他父親吧。”
喔,分頭的父親,張是非眨了眨眼睛,他在心中嘆道:分頭的父親原來是平頭,看上去比這分頭可精神多了。
只見崔先生對著他的老爹說道:“那啥,我奶最近怎麼樣?”
崔先生的老爹笑著對他說道:“挺好,就是老惦記你啊。”
崔先生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他的老爹嘆道:“唉,你說我上學的時候惦記,上班的時候也惦記,現在混的差不多了還惦記,這老太太,不是給她打電話了麼。”
“到什麼時候你在她眼裡也是孩子啊,對了,你這次在家能待幾天?”他的老爹笑著說。
崔先生點了點頭,笑了笑,然後對著他老爹說道:“十多天吧,有點事兒要辦,對了,我給我奶和你買東西了,煙,和吃的。”
說罷,他便對著張是非招了招手,示意他這行李小弟快過來,張是非無奈,只好照做,只見崔先生的老爹用一種抱怨的語氣說道:“又買東西了呢咋,都跟你說了,什麼都不用,你啊,唉……對了,這幾個小夥兒是?”
崔先生指了指易欣星,然後對著他的老爹說道:“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易欣星,那兩個是小蔡和小張,都是我的同事。”
三人依次向崔先生的老爹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