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行風沒動,愣愣盯著窗簾看,張玄有些莫名其妙,順他的視線看去。
「怎麼了?」
「如果你跳樓,會拼命拉扯窗簾嗎?」想起被拉扯得不成形狀的百葉窗簾,聶行風問。
張玄聳聳肩,「不會,我不會做跳樓那麼無聊的事。」
聶行風白了他一眼,來到窗前,將百葉窗拉開一半,道:「如果一個人想自殺,他首先要拉開窗簾,然後拉開窗,跳下去,你見過扯著窗簾跳樓的人嗎?」
他邊解釋邊比劃,張玄歪頭想了想,突然一拍腦門,大叫:「董事長,我太崇拜你了,難怪我剛才招不到周言的魂,他一定是被冤魂扯下樓的……」
終於忍不住了,聶行風掄起公事包甩了過去。
把這神棍當小強一巴掌拍死算了,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張玄沒被拍死,不僅沒死,還軟磨硬泡的賴上了聶行風的車,搶了駕駛座位,擔任他的御用車伕,他的藉口是:聶行風現在心緒太不穩定,出車禍的可能性百分之二百,所以,作為他麾下職員,自己有責任保護他的安全。
當然,話的後半部分張玄沒敢說出口,那就是好不容易才賴上的招財貓,絕不可以看著他出事。
就這樣,張玄把聶行風一路送回了家,又自動自發隨他進家門,言明冤魂太厲,為防止他跟周言遭遇同樣的命運,自己將擔任他的二十四小時免費保鏢。
看著張玄小強一樣上竄下跳的四處貼道符,把他好好一個家弄的像個道觀,聶行風就倍感無力,有心摘下來,但轉念一想,就他對張玄的瞭解,看到道符被摘掉,絕對會鍥而不捨的再貼一遍,他已經累了一天,沒精力再跟張玄折騰,索性睜隻眼閉隻眼,任他去了。
好在張玄沒像上次那樣強佔他的床,而是乖乖跑去客房睡覺,或許真是疲累的關係,聶行風躺下後很快就沉進夢鄉,直到手機鈴聲把他叫醒。
是聶睿庭的來電,聶行風看看牆上的掛鐘,已經早上八點了。
「大哥,你看新聞了嗎?有報導周言自殺的訊息。」
聽聶睿庭把聲音壓得很低,聶行風問:「爺爺還不知道吧?」
周言是當年跟隨爺爺一起打天下的人。如果知道了他自殺的訊息,爺爺一定很難過。
「不知道,我把報紙藏起來了,電視也沒開,我昨晚就得到訊息了,不過沒時間給你打電話,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真的是畏罪自殺嗎?」
「從現場來看,警方是這樣判斷的,公司的事你別管,用心陪爺爺就好,這邊我負責……」
「早餐煮好了!」
一聲大叫打斷聶行風的話,張玄推門進來,身上穿著他的睡衣,眼眸跟上次晨起一樣,變成漂亮的湛藍色。
聶睿庭立刻識相的閉嘴。
「啊,原來張玄也在,那我不打擾你們了,這個時候適當發洩一下是應該的,不過別太過度啊,回頭再聊。」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看著張玄,聶行風一臉咬牙切齒。
張玄眨眨漂亮的眼瞳,問:「你好像不太高興?」
深呼吸,深呼吸。
聶行風用力呼吸,悲哀的發現,自己今後的大好人生可能都要毀在這個白目小神棍手上了。
周言自殺後第三天,聶行風接到警局的來電,請他去處理相關事宜,周言的妻子已經過世,兩個兒女現在都在國外,他在這裡沒有直系親屬,聶行風已讓李婷通知他兒女回來,不過看來要花些時間。
周言的驗屍報告已經出來了,證實他是劇烈撞擊下腦組織嚴重損傷致死,他臨死前寫的字句也證實是他的筆跡,所以警方斷定他是自殺。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就是死者腿下的瘀青,可能是他爬桌子時碰撞的。」接待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