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暈染著雙頰,醉人的紅暈。李成忍著笑,搖頭道:“若是鋪子了的生意天天這樣好,那你還不興奮地暈死了?”
素娥看著李成嘴角的笑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確太興奮了,不覺平靜了一下,笑道:“官人這樣做,難道不怕朝廷怪罪?”
若是放在從前,李成一定對這句話嗤之以鼻,現在卻明白素娥的擔心,不禁笑道:“沒事的,咱家的店鋪明面上還是王府關係,若有人想借此做什麼文章就要把康王牽扯進去,而且,我們還有內府那張護身符,只要是有些訊息的人,不難知道這裡面的內情,輕易是不會來動的。”
聽李成這樣說,素娥才微微地鬆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賬本,不管李成的反應,跳下地,外衣也沒穿,就從外間端進來一隻官窯蓋碗。
李成見狀,人覺笑道:“這是什麼,你竟然這樣衣服都不穿,萬一凍病了怎麼辦?”
素娥歪著頭,呵著熱氣,看著李成嗤嗤笑道:“你開啟看看,是好東西呢!”
李成好笑地看著眼前的素娥,忙開啟蓋碗,看時才發覺是一碗這時代難得的冰激凌!也不能算得上的真正的冰激凌,只能算是冰激凌的原始狀態,這真讓李成感到吃驚不小。
正要詢問,素娥興奮地笑道:“說來倒巧,前日聽說一夥西域的西夏人來販賣牛馬,妾身知道夫君乃是西域長大的,便去請教有什麼特色的吃食,便學了這冰酪。官人快嚐嚐!”
李成接過那放在蓋碗中的冰酪,心中一片感動,不禁關切地道:“一碗冰酪倒不算什麼,把你凍壞了才是我最大的損失!”
素娥不好意思地看著李成,笑道:“妾身一向強健,這些風雪倒沒什麼。從前哪有這樣溫暖的屋子住?還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夫君放心吧。”
李成無奈地搖了搖頭,正要再囑咐她,卻聽素娥低聲道:“玉兒這幾日身子已經大好了,眼看已經恢復了幾分氣色。說起來,她雖然不及錦娘和就秀娘那樣的貴重的身份,但是也終究是處子之身,倒也清白。官人若是願意,那就趕著年節,圓了房,圖個喜上加喜,也是好事!”
“啊?圓房?”李成詫異地盯著素娥,吃驚地道:“素娥,難道你真的願意這樣做?”
素娥不安地看著李成,小心地道:“官人,玉兒既然已經進了門,那就應當有個名份,官人對素娥的情分,素娥明白。可是這樣把她晾在那裡,也不是辦法。就怕她胡思亂想,出了事情反而不好。”
李成聞言忍不住嘆氣道:“我剛剛為公主下嫁一事而抗旨,這時再與玉兒圓房,一旦讓皇上知道豈非讓他沒臉?而且,為了你我連公主都不要,你說其她人我能留下?”
素娥沉默了一下,含淚點頭道:“官人說的極是,可是哪家官宦不是三妻四妾呢?家裡內眷多些,也是個臉面。妾身聽說,當年蘇學士家中好養歌妓,往往豔色者不下百名,引為當時佳話。”
李成聞言,點頭道:“蘇學士乃是名滿天下的風流才子,家中豢養歌妓原是意料中的。只是我並沒蘇學士那樣風流倜儻,有素娥這樣一位嬌妻已經心滿意足,何況家裡還有錦娘和秀娘,你難道就不怕她們把你的丈夫搶走?”
素娥仔細地打量著燭光中的李成,微微嘆道:“妾身是怕旁人不知,反笑官人懼內。妾身也落個惡名在外。”
李成為素娥這樣的擔心十分無奈,可是也能理解。畢竟這時代的觀念,就是這樣,並不是一個人就可以扭轉的。
想了想,忍不住嘆道:“納妾自然可以,只是眼下不行,待過些日子看看玉兒的心意再說吧。若是她已經有了意中之人,那我正可成人之美。”
素娥搖頭笑道:“真沒見過官人這樣的,竟然把美人往別人懷裡送。若非妾身明白,恐怕也要懷疑官人身患隱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