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連為何要去跳井都不知道,還來告官?本官如何決斷?若是冤枉了好人,官家的體面何在?!來人!”
隨著他的怒喝,旁邊手持棍棒的衙役立刻同時答應一聲,上前將刁娘子圍了起來。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刁娘子,嚇得驚呼一聲癱在了地上。
在府衙外圍觀的百姓見狀也同時喧鬧起來,旁邊刁娘子已經嚇得面如圖二色,完全忘記了喊冤。這時一個冷笑,忽然從人群中傳來:“大人為何不能審問清楚些呢?這可是人命關天的案子,若是大人有所顧忌,那還是由小娘子去提刑司喊冤吧!”
開封知府臉色一僵,冷冷地道:“此案糊里糊塗,本官不予判斷,苦主自可去其他衙門,本官退堂!”
說畢,起身便向後堂走去。圍觀的百姓無奈,只好紛紛散去,那刁娘子呆呆地望著空無一人的大堂不知所措。兩名衙役上前,冷喝道:“快些自己出去,否則便要治你罪名!”
刁娘子含淚瞪了一眼李成身後的李全,只好一步步地挪出大堂。
李成見狀,心中雖然明白那開封府尹的用意,卻根本高興不起來。畢竟是兇殺案,牽扯到自己身上,無論如何都輕鬆不起來。
這時,開封府的一名捕頭上前抱拳道:“大人,我家大人今日不便相見,還是改日前去府上拜會。”
李成猶豫了一下,忙點頭道:“即然這樣,下官還要進宮去見皇上,只能改日再見了。”
從府衙出來,李成還是情不自禁地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不知道什麼為什麼,總覺得今天是事情不會這樣輕易了結。
這時,跟在身後的李全小心翼翼地道:“官人,是進宮去還是前往中書省?”
李成想也不想,點頭道:“去城南,我們去看看刁屠戶家裡的情況。”
回到停在府衙外的馬車上,換下身上的公服,只穿了一件半舊的棉布夾袍,戴一頂軟翅幞巾。他的短髮這半年來已經長到可以束起了,這時看上去倒像是普通的書生,若是不認識的人絕想不到他會是四品的中書舍人。
趕到南城,李成一路打聽,好在刁屠戶這件事這兩天傳的很是熱烈,稍微一問,便有許多人上前引路。在南市後面的一條小巷內找到了刁屠戶的院子。看到大門緊閉,掛著白色旌幡的院子,李成正在皺眉沉思。
李全小心地勸道:“官人,這地方不吉利,還是回去吧。”
李成搖了搖頭,看到旁邊一戶人家正走出一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婦人,他忙上前拱手道:“這位大嫂,刁家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那婦人打量了一眼李成,這才嘆氣道:“你是刁傢什麼人啊?”
李成忙笑道:“我是刁大郎的主顧,原來在他這裡定了十斤豬肉,約好了今日來去,卻看到他家這樣的景象,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那中年婦人看李成穿的普通,便沒有防範,搖頭嘆道:“說來可惜啊,大郎前日跳井死了,說是他家的黑牛被官家強索了去。”
李成皺眉道:“強索黑牛?莫非是來家中強索的?”
那婦人忍不住拭淚道:“那天我是親眼看到大郎牽著牛離開家的,走的時候他還曾和我的兒子說笑,我在屋內聽得到他的笑聲。”
說著,她又皺眉道:“那天午間,我聽到大郎家裡爭吵,過了不久,大郎衝了出來,口中還在惱火地罵罵咧咧的出去了,誰想就這樣跳井了!”
李成嘆了一口氣,從懷裡取出一吊錢,低聲道:“這是肉錢,我不方便進去,您幫我把錢交給刁家的娘子吧。”
正說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大步走來,看到李成和那婦人,立刻警覺地揚聲道:“娘,這人是誰?”
那婦人把李成前來刁家買肉的事情說了,那少年這才點頭道:“原來是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