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過頭看了眼身後，安靜掛在牆上的畫卷中，坐在樹梢上的高大男子正毫不知情地背對著他，將一個又圓又大的豆沙包在兩隻手之間拋來拋去似想要加快散熱，此時似乎感覺到了張子堯的目光，他張嘴啊嗚一下子接住半空中的包子，轉過頭瞥了一眼張子堯，冷漠道：&ldo;咳設麼咳（看什麼看）？&rdo;
&ldo;王爺剛才從樓下過去了。&rdo;張子堯指了指客棧下，&ldo;他跟我說，晚上不見不散。&rdo;
燭九陰翻了個白眼表示關我屁事，咬了一口包子吞嚥下去，這才口齒清晰道：&ldo;看你滿面懷春，興奮異常……不過是打個招呼罷了，高興什麼勁？&rdo;
&ldo;那可是王爺。&rdo;
&ldo;區區一朝王爺，改明兒改朝換代別說他什麼都不是，就算當今天子也不過一介糙莽……本君是十二巫祖。&rdo;燭九陰滿臉&ldo;你真是不知好歹&rdo;斜睨畫外少年，&ldo;炎黃二帝都敬我三分，怎就沒盼到你這麼一句：你可是燭九陰大爺！&rdo;
&ldo;那不一樣！&rdo;
&ldo;怎麼不一樣？&rdo;
&ldo;他不在畫裡。&rdo;
&ldo;……&rdo;燭九陰三兩口將包子啃了，拍拍手道，&ldo;小白眼狼，勢利眼……同你說了多少遍那樓痕對你心懷不軌，你須同他保持安全距離，結果呢？本君就忙著吃個包子一下子沒看見，你的魂兒都快被人勾飛了？哎，小小年紀，稚嫩愚鈍，本君同你這麼大的時候――&rdo;
&ldo;你同我這麼大的時候，還是一條泥鰍。&rdo;張子堯笑著來到畫卷前，一邊調侃一邊將捲軸捲起，&ldo;人家王爺位高權重，年輕有為，重要的是還沒紈絝架子，待人親和，京中百姓對他風評甚好，怎就你瞧著他不順眼？&rdo;
&ldo;對一個專騙無知孩童的流氓怎麼順眼？……你卷本君畫兒作甚？說你兩句還不愛聽了？大膽！放肆！刁民！放下！&rdo;
&ldo;晚上宮中宴會結束，王爺吩咐我拿了請函早早在碼頭等著，這會兒我得先沐浴更衣……你別看。&rdo;
&ldo;就你那二兩肉，看了還嫌辣眼睛。&rdo;原本摁在畫卷邊緣死活不讓扣上畫卷的尾巴抽走了，順利往上被捲起來的畫卷fèng隙裡傳來不屑冷哼，&ldo;本君倒是稀罕。&rdo;
張子堯只是笑，並不反駁，少年一雙黑色的眼亮晶晶的，其中倒是寫滿了對晚上的期待――這還是他頭一次離家在外過這樣重要的節日，往年在家裡的中秋總是晚宴過後，三兄弟站在鋪開的畫卷旁用筆畫些什麼應景的畫兒，算是對一年過去畫技是否進步的交代，也是找個樂圖熱鬧……張子堯還記得有一年，張子蕭畫了朵曇花，頃刻間曇花在畫卷裡盛開，家族人無一不讚嘆有加，他爹得意得尾巴都快翹上了天。
而如今……張子堯將半張臉埋入熱水裡吹了個泡泡，聽說他離開家後，張子毅繼續痴痴呆呆，張子蕭也是無論他爹怎麼求神告佛也沒有離開祠堂一步，再不提筆，哪怕知道《湖廣驚翠》的事被張子堯擺平，也只是露臉說了句知道了，一個&ldo;謝&rdo;字也不曾有。
整個人沒了精神氣，如同行屍走肉。
&ldo;唔。&rdo;張子堯吹開了飄到眼前的花瓣，用聽不出什麼情緒的聲音含糊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