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在園子裡取個樂吧?”
我到此時方確定,抱著我的這位確然是男子。腦中一陣陣眩暈,憤憤瞪著他。原來四海稱頌的天家養出來的竟然是這種子弟,當真可惱。
莫不是凡間香火太盛,燻壞了腦子不成?
同娑大笑,使勁拍他哥哥的肩:“噯噯,哥哥,這小呆鳥可比父皇替你訂下的那位鳳凰公主有趣多了。瞧她氣鼓鼓的這小模樣!”伸出手指來,在我臉頰試探的戳了戳,又嘆氣:“就是瘦了點兒!”
我大怒,忽爾便想起這男子是誰了。
——天界太子凌昌,我那表姐丹朱的未婚夫。
天上地下,鳳凰公主僅丹朱一位。
想到丹朱自詡有驕人美貌,除了姨母赤焰,從不將誰放在眼裡。將來若是嫁進天家,見到了自己這位美貌夫婿,定然自卑失落得緊。
想到丹朱吃的這啞巴虧, 有苦說不出的模樣,我心中暢意,怒氣大減,忍著身上痛意,微微一笑,輕聲道:“表姐夫,能否將青鸞放下來?”
他一愕,將我放了下來。我頭暈目眩去瞧,原來自己立身之處是一大團五彩祥雲,此刻正在女床山頂。想來正是我眩暈之際雲頭緩升的緣故。
我忍著眩暈之意向下瞧去,岳珂與猰貐鬥得生死難解,他四萬多年的修為,居然能與十來萬年的惡獸鬥了這些時辰,也真了得。
只是不知何時,女床山魔障盡散,他二人打鬥圈之外霞光萬丈,立著一隊衣甲生輝的天兵天將,更有戰將若干,遙遙觀站。地下那些蛇蟲鼠蟻早已不見了蹤跡,便是虎妖等物也不見了蹤跡。
太子殿下柳眉一勾,低低道:“同娑,還不將藥丸給了這小呆鳥?難不成真讓她修為盡失?”
同娑又從淨瓷瓶內倒出一丸藥,遞了過來。此舉正合我意,我從他手中接過藥丸,立時吞了下去,感覺一股清涼之氣順著丹田往上,將骨子裡的冷意庠意痛意都漸漸敷平,甚直連箭傷腿傷都好了許多,心滿意足,彎了彎腰,謝道:“多謝殿下賜藥!”撥出五彩青翎,便向著激戰圈衝去。
至於是二殿還是三殿,我與他們並無交際,也不當一回事。
身後無聲無息伸出一條柔軟錦帶,將我攔腰纏住,拉回了雲頭。我惱怒的扯了扯,卻發現那錦帶將我纏得死緊,一時拉扯不下,不由焦急吼道:“殿下這是作何?青鸞欲相去相助朋友,殿下為何要攔著我?”
手中握著錦帶的正是同娑。
太子殿下眉頭微微一皺:“與惡獸相鬥總還是男人們的事情,你一個女子,還是就呆在這雲頭之上吧?”
我將他上下打量,若非事情緊急,簡直要笑出聲來。
丹朱的這位夫婿,雖長著張天仙見了亦愧悔的臉,但瞧來性子卻有些古怪刻板。打起架來,仙妖自來以法力論,何嘗以雌雄論?丹朱現在圈養在丹穴山,交來再圈養在九重天,不過是從一個華麗的籠子裡圈養到另一個輪子裡罷了,於我,倒真羨慕不起來。
我正了正神色,道:“表姐夫有所不知,下面與那惡獸打鬥的,卻是小仙的朋友,若小仙坐視不理,不上前相幫,卻是有負他的一番情意。”
他眸中水色波光閃了閃,慢吞吞道:“就算你下去,不過是枉送性命。你一隻一萬年的鳥,還不惜命?”
我恨他不肯相幫,偏這同娑殿下不肯鬆了錦帶,著急道:“殿下,你若再不肯放開,休怪青鸞無理!”手中五彩青翎化作三尺寒刃,刃上暗注仙法,向著錦帶劃去。
那錦帶滑溜溜被同娑收回,他頗有些不滿:“你這鳥兒忒不講理。本王救你一命,不知感恩,反倒恩將仇報,要傷了本王的寶貝。”
我瞧著那錦帶倒有幾分鮫綃紗的模樣,只是比之更為精貴,也不知用什麼織成,但這廝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