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話才翻到舌尖,眼角餘光瞥見斐玉頡很不知死活地躲在一旁偷聽,他隨即丟了個兇狠的目光過去,斐玉頡收到之後,立即識相地連退數步,乾脆混進外場。
兵溯擱下了酒杯,也很識相地退到吧檯另一頭。
“我是約你十點,你怎麼會這個時候來?店都快要打烊了。”華百嶽故作冷靜地問,卻發覺自己的雙手竟有些微顫。
見鬼了,他是怎麼了?
什麼大場面沒見過?那時候連抖都沒抖過,如今,他不僅抖了,甚至還緊張得口乾舌燥。
“不好意思,董事長準備了一個提議案,準備明天進董事會說明,我為了把所需要用的資料整理好,一直和董事長準備到剛才,現在才趕過來。”姚麗言回得頭頭是道。
但是聽在他的耳裡,卻像是拐彎抹角地罵他是個不知長進的敗家子。
是,他是準時五點下班,那又怎樣?他並沒有蹺班啊。
華百嶽輕咳了幾聲,準備轉移話題。“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姚麗言挑起好看的眉。“我當然知道你是時尚櫥窗的董事長,業績一路扶搖直上,遠遠超過其他百貨業。你是希望我尊稱你一聲董事長嗎?”
“不需要,我只是在問你,你記不記得我是誰?”他不禁低咆。
她是故意的還是假裝聽不懂?
“要是不記得,我怎麼會來?”她拿起寬口酒杯輕呷一口,“我剛才不是問你了嗎?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問我想做什麼,我才想問你那天是在做什麼?!”他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那天?”她微愣,“不就是做……嗯,你知道的。”
“我指的不是那件事,我說的是完事之後的事!”她到底是怎樣,耍他很好玩是不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嗎?他的表達能力真的有差到這種地步?
“你不如明說吧。”她往椅背一躺。
剛加完班,她可不想連這種事也要花費心神思考。
“字條!”他沉不住氣地吼著,隨即自西裝外套裡頭取出一張加了護貝的字條。
她接過一探,神色未變地睇著他。“有什麼問題?”還特地護貝啊?
華百嶽無力地閉上眼,感覺體內氣血逆衝,一口氣直衝向腦門,將他初生的心動之情給一併沖刷不見。
“什麼叫做你給我的夜度資?你以為我是誰,你把我當成男公關了不成?”太瞧不起人了吧!
“我那時又不知道你是誰。”她聳了聳肩,一臉無奈,彷佛在告訴他,她要是知道他是誰,她是絕對不會挑上他,“而且那都過去了,你不如就當作沒發生過那一回事吧,我先走了。”
四點了,她累得像條狗,明年一大早還有個早餐會報,她只想要趕緊回家,不想再跟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攪和。
“等等,你要走了?”他扣住她的手。
“不然呢?”
“我的話還沒說完。”什麼態度?
“麻煩你快一點,我已經很累了,我跟一個下班之後玩樂到現在的人不一樣。”她不耐地瞪著他的手。
“我要跟你交往!”像是直覺反應似的,他的話說出去的速度比他腦袋運轉的速度還要快。
“不能。”她想也不想地回答。
“為什麼?”他咬牙切齒。
他曾幾何時跟人要求交往過了?而她竟然連考慮都不考慮便拒絕?
“我不跟公司有關的任何干部產生男女關係。”姚麗言直言道,“而且,現階段的我並不想談感情,只想專心在工作上衝刺。”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懂得賞識她、能夠將大權交給她、給她自由發揮空間的老闆,自然會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