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眨眨眼,隨手換了一張白紙,提筆在其上寫下自己地名字:楚玉。
不是劉楚玉,而是楚玉。
華夏
她放下筆,輕快的道:“這便是我地名字,不過你今天已經學了十個字啦,不用再練習了,明天再來學吧。”
阿蠻認認真真的盯著紙上兩個字看了許久,才聽話的點點頭。
直到阿蠻離開了,楚玉面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她放鬆身體靠在新制的檀木椅子裡,目光十分的茫然。
經過山陰一行,她已經大概能確定,最後發動暗殺篡了劉子業帝位的,就是那位湘中出天子的湘東王劉彧,假如沒有發生那四個孩子以及墨香被殺的事,她大概會毫不遲疑的幫助劉子業吧?
可是現在她十分的不確定,是否還要繼續下去?
狡兔三窟,現在她在各地已經有了幾個暗中的“窟”,想要撤走,隨時可以隱姓埋名做一個地主什麼的,眼下她完全可以獨善其身,帶著公主府上幾個親信偷偷逃走,逃到不會被人認出來的地方,這似乎是目前最安全也是最舒心省力的辦法。
可是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之前做的一切成為了無用功,也不甘心像一個失敗者那樣灰溜溜的逃走,她心中有強烈的渴望,那是在見到墨香死去,而她深感無能為力的之後所逐漸萌生的。
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心底催促,一定要做些什麼。
入夜,花錯正在熟睡,忽然覺察出一些異樣,他閃電般的探手入枕下拔劍,雪亮的劍光毒蛇似的直指站在床邊的人影,還沒刺中對方,他的動作陡然停下來,瞪著來人罵道:“找死麼!你進門怎麼不出點聲音?我差點就把你當作敵人殺了。”
笑吟吟站在花錯床邊的,正是一身白衣勝雪的容止。
花錯喘一口氣吐出心底的驚駭,慶幸自己方才及時看清了對方,他平日出招一般都對著要害部位,這一劍直指來人的咽喉,倘若真刺出去,而容止沒避開……
容止瞥一眼在咽喉前不到半尺處不住顫動的劍尖,並未如何動容,只悠然微笑道:“我怎知道你會睡得如此之熟?若是以往我如此進來,你該早就覺察到了才對。”
花錯重重嘆了口氣,道:“還不是長公主殿下帶回來的那個崑崙奴?本來我看他力大無窮,應該是學武的好材料,可沒想到那小子笨得沒救,空有一身蠻力卻不能正確的運用,教得我累死了。”
容止嘴角微微翹起,道:“我今夜前來,便是來解除你的麻煩的。”
花錯一下子睜大眼,很興奮的道:“怎麼解除?不著痕跡的把那黑蠻子殺了毀屍滅跡?”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第一百一十五章 深夜來相會
咦,你來做什麼?”楚玉正在給阿蠻整理下一個階段見有人敲開了房門,轉頭一看,卻見天如鏡站在門口,不由驚訝的問道:“找我有什麼事麼?”
“上課……”天如鏡話還含在嗓子眼裡,忽然想起來,他與楚玉之間的課程已經在昨天結束了,可他今天卻忘了這一點,依舊如同往常那樣,習慣性的前來公主府,習慣性的來到她面前,在她驚訝的發問後,才想起來,他們之間的教與學,已經結束了。
由於兩人暗中達成的協議,天如鏡已經是公主府的常客,朝中關於天師大人已成長公主入幕之賓的流言喧囂塵上,楚玉對自己的名聲早已是破罐子破摔不去理會,而天如鏡也不怎麼在乎這個,懶得澄清避諱什麼,就連公主府上的人,也預設了天如鏡與楚玉的某種“特殊關係”,今天天如鏡一路走過來,都沒有人攔阻。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只錯愕了兩秒,天如鏡立即恢復平靜,他淡淡的道:“記錯了。”他轉身從原路返回,走出東上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