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黑布包紮著,可見剛斷失沒多久。
矮胖漢子誰的那輛車,是輛獨輪小推車,兩旁車架上,各扎放著、卷行李。
這兩卷行李還真不小,足有一人高。
兩個行李捲,都是用油布包裹。本來嘛,天有不測風雲,走遠路,誰能擔保不下雨?
敢情是怕鋪蓋被雨打溼了。
當然,行李捲個頭兒大,份量也不會輕。
不信,瞧!
黃土路都被車輪壓出一條溝來,而小車也被壓得“吱呀”
亂叫。
想必長途跋涉,夠累的,夠乏的。這兩人,眼望前路,門聲不響,沒聽哪個說過一句話。
兩個人,一輛車,往鎮裡走。
剛進鎮,迎面來了個擔茶送飯的土氣老頭兒。
小車一停,高大漢子伸手攔住去路,瞪著眼道:“喂,老頭兒,問個路。”
好粗的嗓門兒,這問路的也真和氣。
老頭兒一愣停步,抬起老眼:“兩位問哪兒?”
聽,答話的反比問路的懂禮。
懂禮,也許不錯,年紀老的人都比較沒有火氣,不大願意跟人多計較;不過,這兩個問路人的模樣兒也有點兒奇怪。
高大漢子道:“這兒,‘十里鋪’,怎麼走?”
老頭兒道:“兩位問的是哪一家‘十里鋪’?”
高大漢子一愣,道:“怎麼,難不成這兒‘十里鋪’有兩家?”
老頭兒點頭說道:“不錯,這兒‘十里鋪’是有兩家。”
這下高大漢子作了難,皺著眉,沉吟了一下,道:“招牌字號都一樣?”
老頭兒道:“不大一樣,一家是‘十里鋪’,一家是‘老十里鋪’。”
原來是這麼回事。
高大漢子想了想,道:“我問‘十里鋪’。”
老頭兒回身一指,道:“就在鎮西街,拐個彎就到了。”
高大漢子沒道謝,連頭都沒點一下,跨步便走。
矮胖漢子卻突然開了口,話聲好不陰森:“老頭兒,‘老十里鋪’呢?兩家相隔多遠?”
還是他有心眼兒。
老頭兒眨眨老眼,道:“就在‘十里鋪’隔壁,近得很,幾步路。”
說完,擔起茶桶飯筐,出鎮走了。
高大漢子跟矮胖漢子對望一眼,矮胖漢子又推動了車。
顯然,這兩個是外地來的,外地來的問了路,那足證他兩人對小鎮上的情形陌生得很,沒有來過。
沒到過小鎮,而知道小鎮上的“十里鋪”,有八成兒是“十里鋪”招牌大,字號響,不然他兩人這外地來的怎知道?
老頭兒說得沒錯,拐個彎,進了鎮西街,一眼便望見了“十里鋪”那油漆剝落、破舊不堪的“金字”招牌。
那家“老十里鋪”也果然就在隔壁;看上去,“老十里鋪”的招牌反而比“十里鋪”
的新些,不知它這“老”字從何說起!
招牌雖有不同,做的可是一樣的買賣——賣酒、賣飯。
正是吃飯的時候,兩家都上了七成座。
這兒有樁怪事;在那“老十里鋪”的門口一旁,停放著一輛獨輪小推車,不但這小推車本身形狀,就連車上的行李大小,油市顏色,也都跟他兩人推著的那輛相同。
說來不信,兩輛車簡直就像是一輛。
這真正是一腳踢出個屁來,巧極了。
門口停著的這輛車不知是誰的,兩輛車可不能擺在一塊兒,要不然,一不小心準會弄錯了。
不料天底下偏有那不經心的糊塗人。
他兩人對望一眼,臉上突然浮現一絲難以言喻的表情,把小車往那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