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範正前來踢館了!”
第二日,當範正抱著鵝頸瓶如約出現在開封府的時候,門房頓時如臨大敵,連忙高呼示警。
開封尉範正平從衙門內聞訊而來,看到範正手中的鵝頸瓶,臉色大變道:“範正,不可對蘇大人無禮!”
他現在很是後悔替範正傳信,範正許諾不用開封府出錢給窮苦的病人治病,沒有想到他竟然準備踢館太醫令和開封知府,一個是醫者中官位最高,一個是為官中醫術最高的。
一旦範正連敗二人,自然名聲大噪,中醫院一戰揚名,無數患者慕名而來,自然收入大增,未嘗不能解決目前的困境。
範正臉色一黑,他沒有想到自己去太醫局登門踢館的影響竟然如此惡劣,如今竟然造成如此誤解。
範正尷尬道:“堂哥誤會了,小弟今日前來真的是來登門求教的。”
說著,範正還從懷中拿出一本蘇頌負責編撰的《本草圖經》,以打消二人的疑慮。
然而哪怕如此,二人依舊疑神疑鬼的盯著範正,總覺得範正不懷好意。
“大人有令,請範郎中入衙一敘。”很快一個衙役匆匆而來,傳達了蘇頌的命令。
範正平和門房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範正平依舊不放心範正,決定親自跟著範正,以防這小子再犯心疾,頂撞了知府大人。
範正跟著堂哥一路暢通,最終終於見到了現任開封知府蘇頌,只見蘇頌正在埋首案牘。
“醫學後輩範正見過蘇大人。”範正上前見禮道。
良久之後,蘇頌這才結束公務,抬起頭死死的盯著範正手中的鵝頸瓶。
“就是此物能夠證明諸病源是活?。”蘇頌凝重道。
“正是!”範正鄭重點頭道,拱手將手中的鵝頸瓶奉上,同時奉上的還有鵝頸瓶實驗的示意圖。
“竟然如此簡單!卻又如此巧奪天工!”蘇頌口中話語矛盾,然而範正平卻輕易理解其中的意思。
鵝頸瓶的構造極為簡單,然而其意義卻非同尋常,如果諸病源是活的,那將徹底顛覆現在醫學的理念,很多醫書都需要大修。
蘇頌極盡所學,想用自己苦修一生的醫術來證明範正錯誤的,然而良久之後,他卻頹然的放棄。
“如果你是來登門踢館老夫的,那你已經贏了,老夫並未找到鵝頸瓶實驗的漏洞!”蘇頌苦澀一笑道。
何止是並沒有找到鵝頸瓶實驗的漏洞,反而在鵝頸瓶實驗的反推之下,他所堅持的醫術理念也有極大紕漏。
“大人息怒,範正絕無此意!他還一直仰慕大人醫術,平日都專研大人編撰的醫書!”範正平連忙幫堂弟說好話。
蘇頌哪裡肯信,嘿嘿一笑道:“堂堂邪醫範正竟然學習老夫的醫書,老夫的醫書中可沒有如此神奇的醫術,我想範郎中今日是指點蘇某醫書中的錯誤而來。”
範正拱手道:“大人過謙了,《本草圖經》記載詳細,讓醫者識別天下藥物,實乃醫者的良書,範正拜讀已久,又豈能貿然指責。”
蘇頌冷笑道:“你昨日在太醫局門口可不是如此說的,前倨後恭,所求非小呀!”
範正在太醫局門口,放肆桀驁,將太醫令巢元祖傳醫書批判的體無完膚,現在又對他的醫書大加讚賞,如此前倨後恭的行為,豈能讓他放下戒心。
範正搖了搖頭道:“蘇大人誤會了,範某久仰範大人醫術,今日攜鵝頸瓶而來,是想和蘇大人用醫者的身份,討論一件關乎開封城百萬百姓的安危一事。”
“百萬百姓的安危!”蘇頌眼神一凝,死死的盯著範正。
他作為開封知府,掌管整個開封城,事關百萬百姓的安危自然讓他格外鄭重。
範正朗聲道:“蘇大人能夠認同諸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