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梁惟簡再一次將範正請到了皇宮。
皇宮的氣氛十分的尷尬,以往高傲的高太后如今卻沉默不語,畢竟她才打壓了範正,轉眼又求範正醫治孫兒,實在是拉不下面子。
範正雖然對高太后不滿,然而作為醫者他依舊履行自己的天職,上前仔細為趙佶檢查骨折之處。
“範郎中,十一弟的骨傷可有痊癒之法!是否會留下足疾之患!”趙煦十分熱忱道。
“骨折而已,小傷!定然不會讓端王殿下留下足疾的。”範正坦然道。
“太好了!”
趙佶頓時喜形於色,他就說太醫令巢元的醫術不行,不枉他苦苦哀求皇祖母將範正請來。
“一派胡言!信口雌黃,骨傷乃是在人體之內,肉眼無法分辨,你如何能夠將確保端王殿下的骨折已經接正,而且端王殿下的骨折之處正好在腳踝之處,稍微挪動就有可能造成錯位。”巢元怒斥道。
範正淡淡的說道:“巢大人醫不好,不代表範某醫不好!”
巢元怒極而笑道:“本官倒要看看,你所開何方,竟然有如此大的口氣。”
高太后坐觀靜變,她同意請範正前來,並非是真正相信範正的醫術,如果範正的醫方被一眾太醫指出有誤,那她打壓範正的行為則名正言順,如果範正的醫方能夠醫治趙佶的足疾,那自然再好不過。
“範某的醫方只有一味藥,石膏!”範正自通道。
“石膏!”
一眾太醫一片譁然,他們行醫一生,從未聽說過石膏能夠治癒骨折。
巢元立即抓住了把柄,怒斥道:“一派胡言,醫書中的確有記載,石膏可以斂瘡生肌,然而從未聽說過石膏可以治癒骨折,敢問範郎中,你是從哪部醫書中得到的藥方,是哪位神醫的妙方。”
範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巢元道:“自然並無醫書記載此方,否則諸位太醫飽讀醫書又豈能不知,再說,我等醫者行醫為何要照搬古人藥方,卻不知古人也是從無到有發現的藥方。”
“這麼說,此方是你新創之方!”太醫丞錢乙皺眉道。
範正搖頭道:“不錯,既然歷代醫書中沒有治療骨折的良方,唯有新創一個藥方,方可治癒困擾醫家千百年的頑疾,否則我們醫者輕飄飄的來一句藥醫不死病,無能為力,說一句患者命不好將責任推脫,就讓患者痛苦一生,那才是真正的庸醫。”
範正每一句話如同一個個巴掌扇在了巢元的臉上,範正所說的不就是他剛才的所作所為麼?
“我就說,太醫令乃是庸醫,如果本王錯信了你,恐怕只會落得一個殘疾的下場。”趙佶可不顧慮巢元的臉面,直接怒斥道。
巢元頓時臉色漲紅,怒斥道:“好,本官就領教一下,你用石膏如何治癒骨傷。”
“石膏乃是傳統藥材,《麻黃杏仁甘草石膏湯》乃是傷寒雜病論的良方,而且白虎湯也有使用石膏的記載,然而這並不是範某以石膏用藥的理由,範某之所以以石膏為方,不是石膏的藥性而是石膏本身的特性。”範正傲然道。
範正當下拿出一個長長的繃帶,繃帶如今在醫家很常見,尤其是範正的鵝頸瓶實驗證明瘟疫是活的,現在很多醫者都用乾淨高溫消毒過的棉紗作為繃帶治療外傷。
然而範正手中的繃帶卻和醫者常用的柔軟的繃帶不同,而是略微僵硬,細看之下,只見上面沾滿了白色的石膏。
“不用石膏的藥性,也能治病?”一眾太醫懷疑的看著範正一眼。
範正環視四周道:“不錯,醫者皆知骨折是自愈的,而治療骨折最大的障礙就是如何確保骨折處完美癒合。石膏的特性則是遇水則軟,脫水而幹,遇水的石膏極易塑性,而乾燥後卻又極為堅固,為此,中醫院將石膏和繃帶結合,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