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太醫!皇祖母的病情如何,可否醫治?”
皇宮中,趙煦一臉焦急道。
範正搖了搖頭道:“如今中醫院剛剛開始收集類似太皇太后的病患,還未見成效,為今之計,只有先按原方來治。”
不同於趙孝蹇的裝病,高太后是真的有病,範正並未察覺高太后計謀,只能據實道。
“太皇太后放心,微臣定然會催促中醫院,加大投入醫力,儘快為太皇太后找到良方。”範正鄭重道。
“有勞範太醫了,哀家這是老毛病了,早就習慣了!”高太后虛弱的躺在病床上,口中卻豁達道。
當下,範正聯合一眾太醫,為高太后開方拿藥,這才紛紛退下。
很快,湯藥已經熬好,梁惟簡微微頷首,表示範正的藥方無誤。
然而高太后卻搖頭道:“倒掉吧!”
“太皇太后三思呀!”梁惟簡大驚失色道。
他可知道高太后並非真的裝病,只是沒有那麼嚴重罷了,如果不繼續服藥,恐怕將會病情將加深。
高太后臉色平靜道:“範正雖然愛開邪方,然而其乃是貨真價實的當世神醫,如果我的病情不加重,必然瞞不過他,為了大宋江山的未來,哀家又何惜此殘軀。”
高太后或許有種種毛病,貪權,溺愛,保守、頑固,然而她卻將大宋江山看的更重,正如趙挺之所說,唯有趙家的江山的安危才有可能讓高太后改變主意。
梁惟簡無奈,只能照做。
很快,不再服藥的高太后病情日益嚴重,多日不能上朝,朝中大臣諸多事物皆由趙煦一言而決,趙煦已經實際上親政。
“西南各地連年遭災,還請官家下令免其賦稅。”
“山東土匪橫行,還請官家下旨剿滅。”
“黃河大堤危及汴京,需要撥付錢糧修補。”
“戶部錢糧也不多了,還需要準備遼國和西夏的歲幣,更是捉襟見肘。”
…………………………
趙煦親政之後,這才發現各地災禍不斷,起義橫行,財政緊張,簡直是千瘡百孔,
尤其是御史中丞趙挺之,屢次上書痛陳大宋積貧積弱之現狀,讓趙煦感同身受。
下朝之後,趙煦憂心忡忡,找到範正道:“如今大宋已經岌岌可危,不變則亡亦,還請範太醫助我變法!”
“岌岌可危?”範正不由眉頭一皺,心中隱隱約約地不安,他可是記得大宋還能堅持三十年,哪裡有如此緊急。
“不錯,如今太皇太后重病臥床,朕處理國事,方才知曉大宋已經危在旦夕,若再不變法圖強,恐怕為時已晚。”趙煦憤然道。
這幾日,趙煦處理政務,所看奏摺皆是一片觸目驚心,心中對於變法的期待越發急迫。
“不可!”範正心中靈光一現,連忙阻止道。
“為何?範太醫不是最為推崇變法,此刻為何畏首畏尾。”趙煦不滿道。
範正凝重道:“不知官家可還記得之前微臣所講的康國之事。”
趙煦傲然道:“自然記得,朕就是以那少年康熙為榜樣,勵精圖治,振興大宋。”
“官家只是其一,卻不知其二,醫書中還有其後人變法的記載,數代以後,康國內部積貧積弱,外部強敵壓境,同樣乃是少帝光緒繼位,太后慈禧垂簾聽政,待光緒長大成人,太后慈禧被迫還政,光緒帝意氣風發,下令進行變法圖強,然而保守派陽奉陰違,僅僅推行百日,太后慈禧重掌大權,囚禁光緒帝,醫書稱其:百日維新。”範正沉重道。
“百日維新!”
趙煦聞言頓時渾身冰涼,他不由將自己帶入光緒帝的一生,同樣的遭遇,同樣變法圖強,然而他卻險些走了光緒帝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