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俸祿那可不是小數目,四叔乃是戶部侍郎,每年經手的錢財也不是小數目,侄兒年紀尚小,貢獻家族之事怎麼也輪不到侄兒吧。”
範純仁和範純粹嘴角一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範正竟然牙尖嘴利,竟然隨口開地圖炮。
李氏想要再爭論,範純仁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頓時所有人啞口無聲。
“好了,秘方之事範正的私事,其自然有定奪之權,而且三弟不在這裡,我等強搶侄兒的秘方成何體統,再說父親置辦族產,本是為了遺澤范家後人,而不是圖後人回報。”範純仁喝道。
“二叔子教訓的是!”李氏不甘心的低下頭。
範純粹點頭道:“如今當務之急就是範正變法醫家之事,有心之人會將其強行牽涉范家變法,此乃范家最大的麻煩。”
範純仁再次看向範正道:“不錯,你必須要收回變法醫家之話,至於你受的委屈,范家自然會為你討回公道,你想進入翰林醫官也並非難事。”
範純仁乃是當朝宰相,藉此緣由讓範正進入翰林醫官輕而易舉,甚至日後太醫令的職位也並非不可能。
頓時所有人都將目光復雜的看向範正,范家舉族求官,可偏偏卻出了叛逆的範正前去學醫,眾人求之不得的千古名篇,範正張口就來,甚至隨意捨棄,世人追求無度的財富,範正卻拱手放棄兩萬貫。
“不!”範正堅定的搖頭道:“我不會中止變法醫家!”
範純粹勃然大怒道:“你這是要害了范家!”
如今朝堂保守派當道,范家作為第一代變法家族,本已經如坐針氈,能夠進入朝堂也不過是高太后的平衡之道罷了。
而範正公開變法醫家,很難不讓朝堂上下對范家產生聯想,說不定范家的地位因此不保。
“我范家為什麼要諱言變法!”範正起身反問道。
“那自然是…………。”李氏張口反駁,忽然心中一頓,頓時張口結舌。
“祖父范仲淹受仁宗所託,歷數大宋積弊,推行慶曆新政,而如今大宋的冗官、冗兵、冗費解決了,西夏平定了,燕雲十六州收回了麼?范家為何要諱言變法。”
“諸位長輩用祖訓和族產教育小侄,然而這些族產和祖訓皆是祖父變法換來,包括家父和二位叔伯的官位,諸位兄長的官位,難道不是受到祖父變法的遺澤麼?而如今我范家卻諱言變法!”
“我范家深受皇恩未報,大宋積弊依舊,范家享用著祖父變法換來的榮耀,現在卻對變法二字避如蛇蠍,甚至連小侄變法醫家也橫加阻撓,這何等的諷刺,這就是祖父的家訓麼?。”
範正一連串的反問,讓范家眾人滿臉羞愧。
“我范家從不諱言變法,因為那是對祖父的否定。”
“我范家從不諱言變法,對祖父的侮辱。”
“我範正以祖父變法為榮,絕不諱言變法,更不會中止變法醫家,此次醫家變法乃是小侄一力承擔,絕不會牽連范家。”
範正說完,帶著母親馬氏,昂首離開規模宏大的宰相府。
“二位小叔子就不管管麼,這讓世人怎麼想我范家。”李氏不甘心道。
範純仁沉默片刻道:“變法醫家,不過是小孩子的玩鬧而已,這點風波,我范家倒不了!”
範純粹頓時明白二哥的意思,範正乃是小一輩,而且變法的無足輕重的醫家,將其定義在少年受到委屈的氣話上。
看著範正離去的身影,範純仁忽然發現當初父親范仲淹毅然決然要推行慶曆新政的時候,其背影同樣堅決。
如今父親遺願未完成,高太后即將老去,新帝即將親政,範正出頭變法醫家未嘗不是壞事。
“范家之後,唯有此子最像父親!”範純粹也神色複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