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讓蕭雲瑞住在這裡,卻對他的行動也不做限制,蕭雲瑞自己也不曾出莊,似乎對這裡的生活很是滿意。
一頓飯吃完,談的都是一些輕鬆的話題,在感覺上,阿九與這個父親親近了很多,其實在阿九內心裡,對這個父親是很有好感的。
“不知你在這裡住的習慣不習慣?”阿九撥拉著爐裡的炭火,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蕭雲瑞閒聊著。
“很好,雖然安靜了些,但是一應供給不比宮裡差。”蕭雲瑞看著阿九,淡淡笑說。
“我給你帶來個作伴的,以後您就把他當兒子教吧,他很乖。”說著阿九拍拍手,小尾巴從門口跳進來,趴在阿九身上,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很是可愛,阿九摸著他的腦袋:“他叫南宮澈,是……我的弟弟,以後就留在您身邊陪著您吧。”
蕭雲瑞很是歡喜的拉過小尾巴的手,看著那孩子甜甜的笑,“好,這孩子我喜歡。”又看著阿九,臉上有些擔憂,“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我會的,我走了,自己注意身體。”
阿九連夜離開荊國趕往北漠國都金源。
羌努國都涼城的月色是朦朧的,照著三重禁城裡的樓閣深宮。
明明空中沒有一絲暮雲霧氣、那一輪玉盤卻彷彿攏了一層薄紗般,朦朧綽約,似近實遠。就如一個絕色的女子、終於羞澀地從深閨中走出,卻非要隔了一層面紗對著人微笑——這樣的美麗、帶著遠在天邊的琢磨不透的神秘。
——就像此刻雲月公主的笑靨。
祈華宮的高臺上月華如洗,花氣輕紅,侍女和宦官小心翼翼地退開三丈、站在下首等待傳喚。婆娑的樹影下襬著一張酒席,金盃玉盞、九菜十八碟,極盡奢華,畢竟是國都,便是宮裡的一次隨興小酌、也有不可不遵的規矩。
月桂的影子投在白皙如玉的臉上,將那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都遮掩了。當今羌努國君華陽帝的妹妹、雲月公主執著銀壺坐在側首,將瓊漿斟滿了、奉給居中南面而坐的男子,嘴角含著笑:“今晚的月色真好啊,是不是?哥哥?”
居中的男子身形高大挺拔,穿著織了龍紋的金色繡袍,在樹蔭裡看不到面目,眼睛卻閃過怨毒的光芒。雲月遞過來的酒杯放入他手中,然而他的手掌似乎沒有絲毫力氣、玉盞啪的一聲跌在他衣襟上,滾落地上砸得粉碎。
酒水濺了他半身,可那人依舊是木然地坐在陰影中,一動不動。
“你看你,手也不能動、腳也不能動,連喝一杯酒都弄成這樣……”雲月公主嬌笑著,掏出一塊絲絹擦拭著濺上男子臉頰的酒水,輕輕磨娑,嬌嗔,“可憐啊,半點都不象當年那個奪嫡成功,弒兄殺弟華陽呢。”
居中坐著的華陽帝恨恨的瞪著眼前妖媚卻心如蛇蠍的女子。喉嚨裡發出“咯咯”的響聲。
“呵呵,你恨我嗎?”雲月公主掩著嘴嬌笑起來,卻忽然面色一變,臉上表情極其猙獰,“可是你當年強暴我的時候,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恨不得拿刀剮了你。”她溫柔的摸著男人的臉,“本宮不能讓你死,本宮要讓你活著看本宮怎麼折磨你,殺了你的愛妃,對了,本宮還沒給你看看本宮的新作品。”說罷,拍拍手掌,“抬上來。”
兩個侍衛抬著一個巨大的箱子走到場中央,雲月公主做了個手勢,箱子的蓋子被開啟了,兩個侍衛大吃一驚,轉頭就開始吐,雲月卻笑了起來,在寒涼的月色之下,那笑聲恐怖異常。
箱子裡是個滿身被螞蟻爬滿了的女人,嘴巴被塞住,那女人痛苦的全身都在抽搐,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肉,鮮血淋漓,傷口處被塗滿蜂蜜,螞蟻順著她身體爬來爬去,密密麻麻,一絲不掛的女人被螞蟻覆蓋。遠看去黑壓壓一片。
鎏金錯金的長甲套勾起女人的頭顱,秀美纖弱的雲月公主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