筃笑著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拉著順哥兒的手捏了捏:“這麼冷?快去洗把手去。”
看著丫鬟們帶著兒子去洗手,韓筃輕嘆了聲:“一轉眼,這孩子也三歲了,等過些天天暖了,也要琢磨著給他啟蒙的事兒了。”
自家的幾個兄弟,都是打三歲起便教他們讀書識字,白家也是一般差不多。雖他還太小些,可些許識得幾個字、會用毛筆總是要的。白安珩如今還忙著,等自己這個生出來了、做足了月子,倒能給兒子啟蒙。
之前只教他背了三字經,還是學著玩兒的,讓他再鬆快幾個月,就要給他上上弦了。
今年是白安珩到任上的第二年,算上一算,怎麼著也得到後年春節前,閤家才有望回京述職,到時順哥已經快五歲了,到時再說是把他留京讀書識字、又或乾脆請位先生跟到任上……等等,將來到底是留京還是外放這還是兩說呢,自己想的也未免太遠了。
夏荷跟夏蟬二人的好日子定到了六七月份那會兒,畢竟上半年比較忙,二人沒什麼功夫出嫁成親,等到六七月份那會兒就要好些了。等她們嫁了人,回小家好好住上一半個月的,就能再回來繼續辦差了。
心裡不住的轉著這些個事兒,那邊順哥兒已經洗完了手回來了,手裡拿著塊兒點心,幾步跑到韓筃的面前,踮著腳尖兒要喂她。
韓筃剛彎了彎腰,正想去接,忽然,肚子裡面抽了一下。
人頓了頓,因為不大疼,韓筃有些分不清楚,自己這到底快要生了?還只是肚子裡那孩子不老實,踢了自己一腳?
“母親?”把母親二字念成了“母七”,順哥兒歪歪腦袋,又踮了踮腳。韓筃又彎下頭去要接,忽然,肚子又抽了一下。
“孫媽媽!”
“夫人?”孫媽媽連忙進了屋子,看跟定了格兒似的韓筃和順哥兒,眨了眨眼,忽然腦中一閃,“要、要生了?”
“好像是……”
“快,扶著夫人去產房!”
一臉納悶的順哥兒被人抱了起來,手裡還捏著那塊兒點心。看著韓筃臉色發白的被人攙扶起來朝外走,嚇得他的小臉兒也白了,伸手要去抓韓筃,點心也掉到了地上。
“順哥兒乖,夫人要給你添個小弟弟了,咱們不鬧啊。”奶孃好歹勸住了他,沒讓他掉下金豆子,連忙抱著順哥兒到了另一邊兒的小屋子。
韓筃的產房是側面兒,離著順哥兒的屋子遠些,就算有些動靜,他那裡也聽不大清楚。
這個孩子從懷上時就一向老實,要出來時也是蔫不聲兒的就要出來。
躺到床上後,只覺著肚子裡頭面一抽一抽的。韓筃深深吸了口氣,她知道,時候還沒到,得留著力氣等到差不多時再用勁兒。
白安珩這會兒沒在,別說沒在家了,就連縣城也沒在,正在下頭不知哪個鄉里看著人分種犁地呢,要回來也不知得要幾日。
韓筃這裡躺下後,外面丫鬟婆子們雖忙卻不亂,請了大夫過來聽診,一邊預備生產時要用的東西。
夏荷抽了個功夫,到了二門口兒,留在府裡預備傳訊息的正是侍硯,聽說夏荷過來了,連忙一溜煙兒的跑了過來。
二人一見,都紅了紅臉,各自別開頭去不敢對看。
放到尋常人家裡,男女定下來後哪裡還能得見?可他們是大戶人家的下人,這些規矩有時也必特特守著,何況這會兒也是夏荷故意過來的,不然她打發哪個小丫頭過來傳一聲兒不是傳?
侍硯低著頭,聽那邊夏荷道:“夫人發動了……得給二爺送個信兒過去。”
愣了愣,侍硯連忙點頭道:“我知道了,這就叫人去。”
說完,兩個人都不見動彈的。半天,夏荷拿鞋在地上捻了捻,才又丟下句:“天還冷著,多穿些。”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