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寵自知不在理,可被他蠻幹也幹過了,打打殺殺跑跑跳跳也折騰過了,這胎還不是穩穩地在她身上。返途中已經被楚憐罵有些吃不消,沒想到宇文殤實在是過之而無不及。
第二日,逆龍帝原計劃讓多日抱恙不曾露面的皇后擺擺鳳儀平息謠言,孰料走的時候是不死小強,回來成了‘高危孕婦’,他又激動緊張了一夜,直到張經闔來請示才恍然記起,立刻臨時取消了鳳駕。
宇文殤有他的考量,廉寵與楚憐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這些日子在路上,他二人就逆龍帝后宮不穩之事進行了深入淺出的討論,初步制訂應對方針。一方面,以雲州為基地,把十幾年前通天峽系列戰役敦玄下凡助戰的傳說重炒一遍,借老兵之口渲染廉寵為敦玄再現,人為創造正面輿論。另一方面,楚憐打聽到高僧空慧元宵當日將至京都白馬寺宣揚大乘佛法,欲借宗教為突破口,讓廉寵以慈善形象逐步進入民間視野。
原本計劃得好好的,剛抵達順寧時楚憐便已經派人在雲州開始部署,孰料被個醋罈子一舉封了他雲州所有勢力,怒得楚憐險些吐血而亡。如今連元宵活動都不讓廉寵參加,而且看架勢非得拖到她生下baby後,這下連廉寵都忍不住跳腳抓狂了。
大清早,一場世紀大戰便在炤陽宮拉開了硝煙瀰漫的序幕,帝后之間吵得雞飛狗跳,互不相讓。不多時,隨駕親王權臣已經候在了外廷,張經闔見內廷裡絲毫沒有安寧的跡象,只得鋌而走險,扯了南宮樇進去勸和。說話間,又不慎被楚憐聽見,當即七竅生煙搶在南宮樇前面直闖炤陽要找宇文殤掐架。
南宮樇自知“家醜不可外揚”,叮囑張經闔不許再多嘴,讓他張羅著安撫朝臣,自個兒也急急忙忙趕到內廷。
炤陽宮裡雖然亂作一團,可守衛依舊森嚴。前面剛有個秦王不循禮擅闖,到了南宮樇這裡便受到了過分的對待。好不容易應付完侍衛檢查入了帝宮,步履凌亂連登四層玉階,老遠便聽見一陣陣厲聲斥罵。
不是想象中的三角爭吵,兩男互毆,卻是皇帝與秦王親密合作,配合無間地把皇后批了個狗血淋頭。
別說南宮樇傻眼,連廉寵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楚憐明明是殺氣騰騰來罵宇文殤不知好歹,熟料聽宇文殤冷冰冰說了她兩句,不知道是找到共鳴還是怎地,竟將槍口調轉對準了她開炮。
一個是火爆脾氣,出口成章,毒辣無比;一個是冰冷刺骨,氣場龐大,針針見血。
廉寵單挑他們任何一個都是輸多贏少,遑論現在遭人夾擊。被駁得啞口無言欲哭無淚間看到南宮樇,宛若抓住救命稻草般,指望著他能說句公道話。
熟料南宮樇旁聽了兩句原告的訴詞,對於被告的同情立刻煙消雲散,蹙眉道:“察覺身子不舒服時就該好好休息,娘娘卻依舊貪杯不止,容臣直言,娘娘的確欠了妥當。而且娘娘母儀天下,關係一國之安危,貿貿然前往西覃,實屬莽撞。”
輕飄飄一句,卻似乎比那兩人的連番責罵更令她崩潰。連南宮樇都說她不對,她也只能搖白旗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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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宇文殤在對廉寵的鬥爭中獲得了所有的輿論支援與全方面告捷,再由南宮樇從中斡旋,也覺得徹底將她與世隔絕頗有些過激,總算點頭允了她參與元宵祭祀。
逆龍七年元宵,帝攜廉後往軒轅寺祭神,繞金柳,恩澤於民。
廉後鳳顏天姿,容同敦玄,見者皆驚。
又至白馬寺,逢高僧空慧論法,論畢,空慧頌大悲咒,後有感發,應以: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