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拿著紙筆,一時間手指都在發抖,千言萬語哽在喉嚨間,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想了許久,終於落筆寫到:我沒事,不出十日後定會回去,你要保重身體,不要操勞,等著我。
短短的幾句話,卻寫了大半個時辰,將封皮寫完,交給祝小蝶,青夏激動地眼眶都幾乎紅了起來。
祝小蝶召喚來小鳥,將紙片綁在它的小腿上,輕聲說道:“小櫻,飛到上面去,把這封信交給當兵的,要等到拿著長長長長的回信才回來,知道嗎?”
小鳥伶俐地點著小腦袋,十分通靈地振翅一飛,帶著青夏和祝小蝶殷切的目光,就衝上高空。
巍峨的半空之上,一隻雪白大雕盤旋在雲#之間,突然看到一隻嫩黃色的小鳥,閃電般衝上前去,將其叼在口中。一身碧衣的少女站在蓬萊谷的另一面,拍了拍白雕的腦袋,結果仍舊在它口中掙扎的小鳥,扯下它小腿上的紙條,眉梢一挑,眼內鋒芒畢露,施施然回到房中,一會的功夫,就走到窗前,將小鳥放飛。
昇旗招展的炎字營內,青皮的中軍大帳裡,南疆巫醫正聚集在一處竊竊私語,秦之炎面色淡定的翻看著咸陽來的信報,好看的眉頭漸漸的揪在一起。
下面,是一眾炎字營的高階將領,眾人沉默的看著他們的主帥,一言不發,將所有的信任和期盼,都無聲的傳遞給那個孱弱不看的病人。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在帳外響起,秦之炎眉梢一挑,抬起頭來,只見一名輕甲斥候跪在門口,朗聲說道:“殿下,有一隻小鳥從谷底飛了上來,腳上纏著一封信,署名是給殿下的。”
嘭的一聲,秦之炎手中毛筆登時掉落桌案,雙眼瞬間釋放出巨大的光華。三日來,他夜不能寐,度日如年,等的就是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奇蹟。秦之炎幾乎是踉蹌的站起身來,奔到那名斥候的面前,親手接過那隻嫩黃色的小鳥,在它的小腿上,一張白紙赫然在目,上面用難看的毛筆字寫著秦之炎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青夏的筆跡。
巨大的喜悅和激動排山倒海的席捲而來,他幾乎是顫抖著將紙片展開,滿心歡喜的看了下去。
周圍寂靜一片,落針可聞。那些魯莽的漢子們,似乎也知道這薄薄的一小紙片對他們的主帥有著怎樣的意義,三日來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所有人都面色歡喜,靜靜地等待著那將要傳來的喜訊。
然後,過了許久,仍舊沒有一絲響動,眾人疑惑的向秦之炎望去,卻赫然發現大秦的戰神面色蒼白的好似積雪一般,一雙眼睛也滿是痛苦之色。
“殿下!”一名年老的巫醫瞧出不妥,剛想開口詢問,突然只見秦之炎身軀一震,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遍撒在那隻嫩黃色的小鳥身上。
“殿下!”一眾將士齊齊奔上前去,按住秦之炎倒下的身體,南疆巫醫湊上前來,只看了一眼,頓時面色大變,厲聲叫道:“不行!馬上拔營,去化弦城找大長老,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一片慌亂之中,滿身染滿鮮血的小鳥連聲尖叫,飛出大帳,在半空中盤旋了幾圈,忽見一名將領走出來彎弓搭箭的就要向自己射來,小鳥一驚,頓時好似離弦的箭一般瘋狂逃竄,向著幽深的地壑就飛了下去。
冰冷的寒風之中,那張白色的宣紙被無數只大腳狠狠地踩在上面,只見彆扭的字型寫在上面,赫然寫著:生死禍福與共,患難水火相隨,花前轉復月下,耳鬢連帶廝磨,奈何?君心巍峨磐石,妾意嫩如柳絲,柳絲寒冬即可斷,磐石也請為轉移。
蕭瑟的寒風之中,巨大的風雪轉瞬席捲肆虐,不一會,就將那張翻飛的宣紙狠狠地覆蓋在皚皚積雪之下。
從午時,到黃昏,青夏和祝小蝶一直眼巴巴的等著小櫻的回來。天色漸黑,青夏的心,卻一寸一寸的冷了下來,祝小蝶急的額頭冒汗,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