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主子受傷,寶泉老太監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大叫一聲,聲音尖銳,倒真的嚇了旁人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倏地衝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陳徹的腰,張口對著人家的鎧甲就咬了下去。一口下去,險些崩碎了滿口老牙。
身後的四名小太監見到一把年紀都奮不顧身的衝上去了,哪能放過這個表忠心的機會。一時間,只見五名太監怒髮衝冠,滿臉通紅,好似五隻鶴鶉一樣的衝上前去。
南楚黑衣衛們都是些什麼角色,一個個身手矯健,武力不凡,像寶泉這樣的貨色一個人能打十幾個。但是現在畢竟在別人的地界,上頭曾千叮嚀萬囑嚅要他們小心行事,眼下這幾個太監雖然胡攪蠻纏,毫無手段可言,但是士氣驚人,大呼小叫,剛剛還一副蔫蔫的樣子,這會卻生龍活虎,好像要跟人拼命一樣。
“好樣的寶泉!”婉福公主唯恐天下不亂的大聲叫道:“本公主沒白疼你們一場,回去一人賞十兩金子。”
說罷,撩起裙子向著內殿就衝了過去,陳徹想要過去攔住,卻被寶泉一把抱住了大腿,其他黑衣衛畏俱她的身份,並不敢真的出手傷她,只見她一個閃身就跑進內殿,噼裡啪啦的聲響頓時響起,好似強盜進屋一般。
“放手!”陳徹大怒,自己堂堂一個近身護衛,帶著二十多個人留守宮殿,竟然被五名太監和一個小女孩闖了進去,若是傳出去,自己還怎麼在黑衣衛中立足,當下大怒道:“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啦!”
“公主,快點啊,他們要動真格的啦!”
“哈哈!”婉福公主突然從裡面蹦了出來,一副識破別人奸計的詭笑:“天下烏鴉一般黑,就沒有我找不到的東西!”
說罷,手一抖,一張一人多高的畫卷猛地施展開來,嘩啦一聲,拖在了地上。
然而下一秒,小公主卻咦了一聲,將畫卷高高的舉起,伸著腦袋喃喃說道:“不是春宮圖?這是誰啊?”
只見畫上所畫的赫然是一名女子,畫中的女子柳眉星目,櫻桃小口,眼神凌厲果敢,猶如冰霜閃過,又如暖日春陽,顧盼間神采飛揚,一身清麗簡約的宮裝,手拿一隻黃色馬鞭,另一手拿著一柄戰刀,架在一名有意醜化了的男子的脖頸上,得意洋洋,嘴角冷笑,看起來好似活了一般,滿了女子的嬌媚和少女的嬌俏之感。
青夏坐在高高的樹幹之上,望著宮燈之下那副畫卷,整個人如遭雷擊,千百個心緒襲上心頭,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一時間,心頭苦澀,內心之中百轉千回,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想要將那些紛亂的念頭,虛無的想法全都壓下去,再壓下去,漸漸的讓心底清明瞭起來。那些逝去的日子,好似長江大河一般洶湧而去,浪花滔滔,再也看不見一星半點,現在回想起來,那單純而簡單的生活,終於早已離她而去,遠遠望去,也只能瞧見一個淡淡的影子。
“這是誰啊?”婉福公主皺著眉頭,喃喃說道:“怎麼瞧著有點眼熟?
“放下!”一聲低沉的聲音突然從殿門外傳來,眾人聞言齊齊一驚,扭頭看去,卻見楚離一身黑色長袍,黑玉#冠,面色陰沉,眼神銳利,眼梢斜斜的望著婉福公主,沉聲說道:“放下!”
“你回來的正好,”婉福麼主大喜叫道:“我正要找你呢。”
楚離站在庭院當中,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只見他面容俊美,往日的邪魅之氣已經消散,剩下的只是一種壓迫人心的王者之氣,好似一塊鋒利的寒冰一般,閃動著噬人的光澤。黑色的長袍慰帖的穿在他的身上,一頭墨髮飄逸灑脫,別樣俊美瀟灑。
他似乎天生就是適合穿黑色的,這一次相見,青夏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著他。似乎每一次的相見,他都會發生一些改變,他不再是當初蘭亭大殿裡被自己氣的跳腳的年輕男子,也再不會再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