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的身子,怒聲道:“想什麼呢?這般 不小心!”
聽了楚離的話,青夏原本的想法微微動搖,一想剛剛的施行也需要修改 ,是以一時竟然想的呆住了。眼見楚離眉眼微怒,被他扯到懷裡,才回過神 來,頓時覺得手上一陣灼熱的疼痛,直直看去,己是一大片紅腫,兩大塊紅 紅的燭淚滴在上面,顯得十得醒目。
青夏不在乎的一笑,伸手要將蠟油抹掉,說道:“不妨事,我有一個好 主意,跟你說說。”
楚離也不搭話,拉著她就坐在軟榻上,對外叫道:“瑾瑜,拿燙傷藥來 。”
不一會的功夫,瑾瑜就小跑著進來,急忙說道:“陛下受傷了嗎?傷在 哪了?”
楚離不說話,接過燙傷藥,倒出少許藥膏,就在青夏的手上細細的塗抹 了起來。青夏臉頰微微有些紅潤,轉頭對瑾瑜說道:“這裡沒事了,你先下 去吧。”
瑾瑜跟在楚離身邊多年,也是個落葉知秋的伶俐人物,見狀小心謹慎的 福了一禮,就退了下去。
一層一層白色的藥膏塗抹上去,涼絲絲的,果然舒服了許多,青夏被楚 離抓著手,靜靜的坐著,兩個垂著頭,朦朧的燈火將光芒照在他們的身上, 映襯著兩個衣袍上同樣款式的朵朵祥雲,一黑一白的交織層疊在一起,竟和 諧的像是一卷布帛做出的衣衫一樣。楚離的腰間掛著一塊通體雪白的玉佩, 依稀看上面的字跡,仍個是一路帶到北泰的那一塊。青夏瞅著那塊玉,許多 前塵往事盡皆浮上心頭,歲月彈指而過,年華若水流逝,一眨眼,竟己經過 去這麼多年了。
記憶中,兩個人似乎從來沒有這般安靜的坐在一起,似乎這一次見面, 他們之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不再如曾經那般的針鋒相對,更不再如往昔般 相對仇怨,可是這分平靜之下掩蓋的,卻是那般深那般深的,讓兩人都不敢 去觸碰的濃濃的無力。
“東南行省這裡看似平靜,實際上卻是風高浪急,我走之後,你自己要小 心謹慎,一切先以自身的安全為重。海市兵部的執事盧忠勇,是我麾下的將 領,十分忠心,我己經吩咐了下去,你若有事,大可直接找他。另外,我還 留下一組密營的探子給你,即可保護你的安全,又可為你收集情報,你切不 可如以前般事事身先士卒,若是事情有變,知道事不可為,就來南楚找我, 我自有計較。”
楚離聲音低沉,娓娓道來,再也沒有以往的跋扈偏執和冷冽霸道。青夏 點了點頭,嘴角牽起,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為你辦成這件事。”
楚離低低一嘆,沉吟半響,方才沉聲說道:“成事與否倒在其次,我只 希望你能安然無恙。”
鼻子頓時一酸,一股暖意襲上心頭,青夏抬眼看著楚離沉靜的面容,昔 日凌厲孤傲的王者終於漸漸遠去,變成了今日這個沉著冷靜、一步百計、充 滿智慧的穩健帝王,她的心一寸一寸的軟下去,不由得微微動容,一字一頓 ,彷彿是保證一般的說道:“我一定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大不了辦砸 了差事回去找你善後就好,不會胡來的。”
楚離燦然一笑,說道:“你能這樣想,就是最好。”
青夏一笑,抽回了手,那藥膏果然神奇,只是這麼一會,竟然就消了腫 ,只是還稍微有些紅。兩人再一次陷入沉默,不知該找些什麼話說,楚離眼 神突然瞥見那隻青夏編織的紅色繩結,撿起來把玩道:“這是什麼結子?怎 麼我以前從未見過?”
青夏隨口答:“同心結,是我家鄉的手藝。”
“同心結?”楚離眼眸一亮,暗暗咀嚼著這三個字,緩緩說道:“果真是 個好名字,也很精緻,不如就送給我吧,可好?”
青夏一愣,一把奪了過來,神情頗有些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