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夏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金少凰,果然不簡單。”
那名青衣小童突然走上前來,聲音清脆的說道:“這種東西,是我家公子耗資億萬從海外萬里迢迢帶回來的高產種子。現在的莊稼畝產不過一二百斤,還需要良田方能有此收穫。可是這種莊稼不擇田且耐旱,就是沙地都可種植,畝產兩千,絕不妄語。公子不忍東南百姓連年受災,食不果腹。若是大家相信的,明日就可以去金家大宅取種子回家種植,我們分文不取,只希望明年此時,東南一片金黃,五穀豐登。”
臺下一片寂靜,全不復方才的熱鬧。臺下大多數畢竟都是貧苦百姓,來這裡不過是瞧瞧熱鬧罷了,這裡的豪門大戶,是燒金子還是倒烈酒都與他們毫無關係。可是此刻突然聽到這種說法,涉及到自身的利益,登時都打起了精神。
一名大膽的百姓鼓足勇氣說道:“這位小相公,我們每家田畝都是有數的,萬一這種東西並不能像金公子所說的畝產兩千,那我們到時候怎麼辦?”
此言一出,下面百姓登時嗡嗡一團混亂,的確,海邊百姓每年依靠的不是大海就是田畝,對於這種不熟悉的種子,誰敢輕易耕種。那名小童聽了,脆生生的回道:“我家公子說了,大家若是不信,明日也可照樣去領取種子回家耕種,你們只需將你們各家田畝每年所出的糧食上報,我們馬上就照價將糧食銀子給你們。只是,到年末的時候,你們這一年的收成就要上交給金家了。”
眾人一聽,頓時大喜,東方禮笑呵呵的說道:“如果這樣,那今年還真是五穀豐登了。”
青夏手扶在樹上,不去看臺上,而是轉過身子,雙目深深的看向太常池上的那隻青木畫舫。海市大街上,滿滿的都是喧囂吵鬧的人群,而遠遠的那隻小舟,卻漸漸划水,隱沒在一汪碧湖之中。夜霧飄渺,笛聲漸遠,青夏的嘴角漸漸溢位一抹淡淡的笑意來。
回到府中,已經很晚。幾人晚飯也沒吃,餓得夠嗆。吩咐廚房準備晚飯,就先各自回房換下衣衫。內府雖無外人,青夏洗過澡仍舊穿著一身男裝,想起今日見到的事情,便往楚離的房間走去。路上見瑾瑜正端著飯菜,就接了過來,自己端了去。
門半掩著,青夏也沒敲門,招呼一聲就走了進去。誰知剛一進門,登時目瞪口呆,只見楚離赤裸著上身,站在床前正在穿褲子,一條腿伸進去,正在穿另外一條腿,兩側的宮燈照在他的身上,極盡誘惑的勾勒出這個男人健美的身軀和古銅的膚色,而從青夏這個角度看去,卻恰恰好將一切盡收眼底,那條還沒穿上的褲子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楚離聽到聲音明顯一驚,迅速回過頭來,憤怒的神色在看到青夏之後頓時變成暴怒,就聽南楚大皇瞬時間毫無風度的怒吼一聲然後就嘭的蹦到了床上。
“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楚離憤怒的高聲叫道,將尷尬的女子三魂叫回了七魄,青夏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想了想竟然憑空生出來一股怒氣。徑直走到他床前,將飯菜嘭的一下放在桌子上,怒道:“好心當成驢肝肺!”隨即,轉身就走了出去。
回到房間之後,才發覺肚子很餓,也不願意再出去找東西吃,抱膝坐在床榻上,將頭搭在膝蓋上,默默不語。
這段日子,她的脾氣似乎壞了很多,似乎只要一遇到楚離,她就會很容易生氣。剛剛見面的那幾天還好,可是這陣子熟悉了,不免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模樣。她以為自己經過了那五年的錘鍊,經過了這八年的波折,已經成熟了很多,看來自己的這份涵養的功夫,還是沒有到家。
緩緩的嘆了口氣,肚子又咕嚕嚕的叫了起來。正想隨便找點糕點湊合一下,忽聽房門啪啪的響了兩聲。
難道是瑾瑜來給我送飯?
青夏頓時有些開心,一下子跳下床來,就跑到門口,嘎吱一聲拉開房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