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炎從來都是優雅的,還是很少這樣的狼狽,青夏看他的樣子,忍不住抿嘴一笑,可是又突然想起他是不能受涼的。猛地拿起一旁準備大黃用的乾淨白布就要跪坐起來,不想牽動了胸前的傷口,一陣劇痛,就彎下了身子。
秦之炎一驚,連忙坐在床榻上,緊張的半抱著她,沉聲說道:“疼嗎?我去叫白石先生。”
“不用,”青夏一把拉住秦之炎的手,可憐兮兮的抬起蒼白的小臉,說道:“你陪我一會就好了。”
她的眼睛清澈動人,帶著少有的軟弱,像是一團水霧一樣,層層化開,秦之炎坐回床榻,環手抱著她的肩,手掌輕輕的撫在她的長髮之上,默默不語。
大黃狼狽的從水盆裡爬坳來,很不是滋味的看了兩人一樣,哼哼了兩聲,就啪嗒一聲掉到地上,扭著肥大的屁股,走去了外間吃飯。
“秦之炎,我還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我的家人吧。”青夏的聲音悶悶的,她趴在秦之炎的懷裡,輕聲說道。
秦之炎傑了點頭說:“沒有,那依瑪兒告訴我吧。”
“我父親姓周,是一名大夫,我母親是新疆人。”
男子微微揚聲道:“新疆?”
“別打岔,”青夏說道:“就在西川境內,比白鹿原還往西……”
青夏的聲音很小,但是仍舊一點一點的將她的一切都原原本本說了出來,說了她那麼多年的流浪生活。後來加入軍隊,訓練了好多年後,被軍情9處挑選為特工,後來在東京被放棄之後,被人割下了頭,醒來之後,就成為了南楚的妃子,然後和楚離的牽牽絆絆,和齊安的牽扯不清,和莊家的無稽糾葛。從南楚,到西#,從白蛉,到西川,從白鹿原到蓬萊谷,說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是三更時分,大黃躺在一隻鋪了軟墊的木盒子裡,打著呼嚕的呼呼大睡。
四下裡寂靜無聲,燭火劈啪作響,秦之炎一直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抱著她,手臂不斷不斷的收緊。說完這一切,青夏似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她靠在秦之炎的懷裡,微微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這個故事,我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我知道他們都不會相信的。秦之炎,你相信嗎?”
秦之炎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他的眼睛好似湖水一般,蕩起層層波紋,溫柔的幾乎將她溺斃在裡面,“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是相信的。”
眼淚頓時盈滿了青夏的眼眶,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秦之炎的聲音像是溫暖的大海,一層一層的將她包裹起來,連帶著骨子裡的疲倦,都漸漸消磨在冷風淒涼的夜色之中。她仰著頭,雙眼堅定地看著男子的黑眸,一字一頓地說道:“秦之炎,一趟蓬萊之行,並沒有改變什麼,所以,請你也不要變,不管你和他之間說了什麼話,我只想對你說,就算我當時沒有昏迷不醒,沒有身受重傷,我也是要跟著你走的。”
“人的一生,總是要做出選擇,當日在白鹿原上我就已經選擇了你,就不會再回頭的。”
秦之炎緩緩微笑,眼神中帶著明媚的光芒,他知道這幾日的有意疏離,終於還是被她發覺了,他伸出手來,輕撫在她的眉眼上,輕聲說道:“我只是,害怕你將來會後悔。”
青夏溫和一笑,眼淚卻隨著笑紋滾了下來,蒼白的女子一揚眉:“你會讓我後悔嗎?”
“我希望不會,”秦之炎溫柔的抹去青夏眼角的淚水,輕聲說道:“我只是怕我不夠好。”
“你不要再好了,”青夏搖著頭,眼淚卻越滾越多,“我只怕你太好了,我就配不上你了。”
秦之炎寵溺的捧著她的臉,笑著說道:“傻瓜!你是上天賜給我的瑰寶,是我今生唯一的愛人,你受的苦,受的傷,都痛在我的心裡。從今往後,就讓我來保護你,讓你的餘生無風無浪、無災無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