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其實你提出結婚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應該拒絕的。&rdo;
他眼裡閃過一絲暗光。
路穠穠沒察覺，繼續道：&ldo;我承認我有私心。&rdo;像是卸下肩上重擔，她艱難地坦白自己，&ldo;這麼多年過了，我還是……沒有把你完全從心裡剔除乾淨。&rdo;
什麼私心？
當然是像很多年前天天追著他陪著他那樣，那時候對他的喜歡，現在還在影響著她。
路穠穠停頓幾秒，話鋒一轉，緩緩道：&ldo;段謙語離開之後，我有一年沒有睡好。&rdo;
突然提到這個名字，餐桌上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這是時隔多年，在他們長久長久地躲開不見以後，第一次真正開誠布公地去談這件事。
路穠穠悵然苦笑：&ldo;是我沒忍住私心，也是我高估了自己。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rdo;她說，&ldo;事實是，這件事永遠不會消失，就像我無法好好入睡的那一年，我們永遠都會記得。每當我一控制不住，我們就只能針尖對麥芒，把一切都搞糟。&rdo;
&ldo;或許我同意結婚，原本就錯了。&rdo;
霍觀起聽到這裡，沉沉道：&ldo;所以？&rdo;
路穠穠看向他，道：&ldo;我……會盡好一個妻子的本分。將來，等你和我舅舅都不再受別人限制，不需要我們這樁婚姻來維持平衡，到那時候，我們是離婚是其他，可以再討論，你……&rdo;
霍觀起眉頭擰了擰，打斷她：&ldo;這就是你想出來的方法？&rdo;
&ldo;對。&rdo;
&ldo;離婚？&rdo;
&ldo;我是說將來。&rdo;
霍觀起默不作聲。
許久，他執著筷子繼續夾菜，說：&ldo;好。&rdo;
&ldo;你……&rdo;
&ldo;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說。&rdo;他垂著眸進食，不看她。
路穠穠抿抿唇，也拿起筷子。
兩個人繼續吃飯，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霍觀起忽地道：&ldo;我後天去歐洲。&rdo;
路穠穠瞥他一眼，嗯了聲。
&ldo;明天也想在家吃。&rdo;他說，&ldo;你做。&rdo;
她頓了下，道：&ldo;好。&rdo;
在那之前會盡到一個妻子的本分。這話是她說的。
這一餐飯，這一番談話，他們似乎終於找到一個平衡點。
放不下過去，那就閉口不談，只做一對當下夫妻，從眼前的這一秒，直到結束前最後一秒。
……
入夜。
路穠穠睡熟以後，霍觀起轉過身，從背後摟住她，輕輕把人攬進懷裡。
一切感受都在夜裡被放大，包括人的心事。
她說這樁婚姻是錯的。
霍觀起何嘗不清楚。
但她不知道，她也不明白。
他跟她結婚，根本不是因為需要婚姻這種理由。
霍倚山心有芥蒂，因他婚事不定遲遲不肯放權，他一直知道，但他無所謂。不過是熬，熬得久一點，熬下去，屆時霍倚山還是要把霍氏交到他手裡。
霍見明以為他是為了給霍倚山一個交代才結婚，路穠穠也是這樣想。
然而並不是。
他只是聽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