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罰什麼……只見王爺將她叫到內室，裡頭一直沒有動靜，兩個時辰後淼淼才精疲力竭地從裡頭出來。丫鬟們將她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詢問：&ldo;王爺罰你什麼?怎麼一點聲音也無?&rdo;
淼淼欲哭無淚：&ldo;我在裡頭跪了兩個時辰嗚嗚嗚……&rdo;
說是跪也不盡然，楊復躺在彌勒榻上，讓她繼續給自己按捏頭部。淼淼認命地踞坐在腳踏上，探著身子照做，偏偏他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她自己不敢停，一口氣就跪到了現在。目下雙腿痠疼，雙臂發軟，連走路都成了問題。
丫鬟們聞言作鳥獸狀散去，唯有岑韻撲哧一笑：&ldo;該!&rdo;
好嘛，這懲罰確實比她想的輕多了，淼淼不再有怨言，蹲坐在廊下石階上，認命地錘了錘雙腿。別院沒有正經王府規矩多，她趁王爺不備時偷偷懶也是可以的，管事丫鬟都睜一眼閉一眼，只消不讓王爺看見就是了。
淼淼歇了半刻鐘，待身上恢復些許力氣，她見四下無人，便鬼鬼祟祟地朝後院湖心亭走去。
好些天沒看見衛泠，她有許多事情要同他匯報，等不及天黑，便站在一處隱蔽的地方，投石呼喚。不多時水中盪開波紋，水下一個身影晃動，破開湖面披離而出，衛泠懶洋洋地倚靠著水石，&ldo;叫我做什麼?&rdo;
淼淼歡喜地站在岸邊，湖水洇濕了鞋底都沒察覺：&ldo;我去外頭玩了，還看到了很多美景!&rdo;
衛泠抬頭看她：&ldo;我知道。&rdo;
他當然知道，他雖然住在湖底，但對府裡動靜瞭若指掌。楊復去華峪山狩獵，僅僅帶了四個丫鬟，其中一個便是她。這丫頭從小沒見過大世面，出去一趟便能高興成這樣，衛泠不忍心掃她的興，便待在水裡靜靜地聽著。
直至淼淼說起他們遭遇狼群一事，他才攢眉：&ldo;你受傷了?&rdo;
淼淼不以為意地擺擺手，&ldo;早就沒事了，我們後來逃到另一座山上，那座山很安全。可是突然落下了大雪，鋪天蓋地的砸過來，把我和王爺都埋了進去……&rdo;
不待她把話說完，衛泠不悅地打斷：&ldo;六水，你若是不喜歡這種生活，隨時都可以回來。&rdo;
淼淼睜大眼，&ldo;怎麼會不喜歡呢，我覺得很高興!&rdo;
她才變成人沒多少天，對每件事都新鮮極了，她還想去很多地方，用雙腿走更多更多的路。淼淼見衛泠不高興，知道是自己的話讓他擔心了，頓時放軟口氣，走入水中試圖碰觸他，&ldo;衛泠，你答應過我九十天，就九十天。我保證以後都不會有危險了，九十天之後，我一定乖乖回來。&rdo;
湖邊生了薄薄一層苔蘚，濕滑危險，她現在跟以往不同，不能在水中來去自如。
衛泠俯身游到岸邊，制止她繼續前行，黑鱗尾鰭拍打在水面上，激起層層浪花。此處位於後院角落，極少有人來，是以他能放心地坐在岸邊，毫不留情地揭露：&ldo;即便你不乖也得回來，這個身體只能撐到那時候。&rdo;
淼淼哦一聲，同他並肩而坐，惆悵地托腮，&ldo;為什麼衛泠能變成人，我卻不能呢?&rdo;
衛泠冷笑，&ldo;因為你笨。&rdo;
非但如此，還懶。衛泠見多識廣，本領自然比她高超，這是需要日積月累的，不能急於一時半刻。淼淼若想短期內變成人，唯有現在這個法子。
她自己也清楚，是以沒再多言。
原本想將昶園變回鮫人的事情告訴他，但看他剛才反應，話到嘴邊淼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