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久了,那些來往的商人如何?”
“往來熟悉了的,倒是信得過,雖然沒有合同,但大多都是說一不二,比合同還執行得好,這方面比咱們那時候強多了。”
“這時代的大商人,信用非常重要,說出去的話就是合同,許心素能做到現在的程度,這方面應該沒有問題。
”陳新伸個懶腰接著道,“倒是咱們這麼安排,周來福是不是權力太大了些,這幾個賬房基本都是在衣店培養的,原來都習慣聽周來福的。。。”
劉民有瞥他一眼不快道:“他們家眷不都在你手上,你還不放心,再說我也沒有其他辦法,內部也要辦綜合門市,懂算賬的人太少了。”
“老蔡給你,讓他到學校辦個賬房班。”
劉民有笑道:“你不怕他把學生都教得貪小便宜?”
“水至清則無魚,老蔡這人你也知道,大事情上懂得分寸,你管衣店那麼久,不是也沒有把他開掉。”
劉民有搖搖頭道:“他一個人不行,賬房培訓可慢了,咱們是從小就學數學,但是對普通農戶來說,學算賬是很頭痛的事情,只有先在識字班選一下,稍好點的挑出來進賬房班,另外軍隊的傷兵也不錯,好些人能算點簡單的,到時我也去講講課。”
陳新摸著下巴低聲道:“光靠賬房分權也不夠,特別是派駐外地的,久了便混到一起去了。”
“兩三年調動一次便是,以後人夠了,再搞個會計審查,應該沒事吧。”
“怎麼沒事,根本沒法搞審查,駐外的店鋪都是與外面交易,又沒有票據,原料貨物價格又不是不變,做賬的時候多寫一些誰知道,咱們該搞個秘密機構了。”…;
“你要搞就搞你的,別監視我就是。”劉民有轉頭看看外面,問道:“天黑了他們還回來不,都宵禁了。。。”
“劉大人,你還當是原來呢,周洪謨是當官的,他晚上走哪裡都走得。我估摸著他們今晚也不會回來,按習慣應該是招待那主事在青樓過夜,宋聞賢他們沒有自己回來的道理。”
這時外面大門吱呀一聲響,一陣腳步聲急急過來,劉民有聽了一下就道,“你還說,周來福就回來了,他在衣店就是這個走法。”
陳新把門拉開,果然是周來福出現在門口,陳新奇怪的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宋先生呢?”
周來福進來後對陳新道:“方才酒席上,那主事說半月前有個內官監太監從臨清過,隨行還有幾名番役,聽說是派到登州去監軍的,當時那主事也參加了接風宴,聽那太監說一到就要視察登州各營,文登營是第一處。宋先生說這是大事,他走不掉,讓我回來先跟大人說一聲。”
劉民有眼睛瞪得老大,“太監?不是宦官?”
“是太監,番役是東廠的。”
“他去登州,怎麼會從臨清過,他怎麼走的。”
陳新噗嗤笑道:“走海路還收什麼銀子,我估摸著他從東昌過去,還要去濟南各處轉轉。看來咱們得趕緊回去準備,他如果要去文登的話,孫元化、餘可大他們可能也要去。這太監叫什麼名字?”
“叫呂直,據那主事說去年京師戒嚴後,這個呂直當時提督過九門和皇城。”
陳新點點頭,這個呂直他有點印象,文登營當時曾駐防德勝門,就屬於內城九門之一,這個呂太監好像來視察過一次,他在曹化淳面前小心翼翼的,所以陳新對他印象不深刻,也並未打點,好在也沒有得罪他。
魏忠賢伏誅之後,崇禎將各鎮的監軍都撤回,但他並非是廢除監軍制度,只是要把魏忠賢的爪牙清除乾淨,崇禎二年局勢還算平穩,皇帝也沒有著急派新的監軍出來,原本歷史上這個呂直是崇禎四年才派到登州,現在因為文登營的出色表現,竟然提前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