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這用兵之事正該你管,你的意思如何?”
嶽託站起來道:“回大汗,奴才認為攻金州正其時。當年毛文龍在東江,我從不敢長期遠離,自東江鎮殘破,我等方可入關又或遠征察哈爾。自大淩河陳新突然攻佔金州,平日便不停以輕騎散兵擾亂復州,一待我大軍遠出,便欺我兵少,以重兵臨復州,然復州不可不守,若棄復州而去,則蓋州以南盡為敵有,屆時難道又棄蓋州乎?如今復州守也不是,棄也不是,皆因金州旅順那一支登州兵,據復州哨探所言,其騎軍已過兩千數,若不早滅之,此騎軍若愈加壯大,屆時又如何應對。前聞登州鎮兵馬去了河南打亂民,登萊之兵必然無多,此乃天賜之良機,棄之可惜。”
年紀最小的多鐸突然開口問道:“嶽託貝勒,咱們也學那關寧的蠻子,只守在復州城中如何?他們總不見得敢繞過復州。”
“上次可守,次次可守乎?”嶽託回道,“登州兵在我等攻略燕京之時,尚用火繩鳥銃和虎蹲炮,騎兵不過一兩百之數,到身彌島見自生火銃、小銅炮,到金州出騎軍和短銃,復州時騎軍已過千,步營帶大銅炮。他們一攻復州不下,不知下次便弄出些什麼東西,復州守不守得住,尚在未知之數。”
多鐸皺皺眉頭,然後搖搖頭道:“那也是,這股蠻子怪得緊,不過我倒真想去看看,既然大夥都說改去,那我也贊同去。”
濟爾哈朗大聲道:“奴才也贊同去打金州,這夥子尼堪每每乘我大金不備,上來就咬上一口。如今他們盤踞金州,得空就撲過來咬一口。日後騎兵一多,今年咬一口。明年咬一口,若是人人皆想躲,終究是誰也躲不過,最後還讓他損了我大金聲威。”
下面的一些年輕幹部開始點頭贊同,皇太極也聽得連連點頭,這幾個狗腿子一出,全然不像兩個老貝勒的暮氣,主戰的聲音佔了上風。
莽古爾泰站起來指著薩哈廉道:“薩哈廉,你管戶部的。糧草之事該當如何?”
薩哈廉站出一步,卻是對著皇太極,等到皇太極點頭,他才回話道,“回大汗,去歲遼東洪旱交加,糧食確實緊了些,如今在市售賣者,一石需銀三兩五錢。卻是比最難的那幾年好得多。”
莽古爾泰打斷道:“別說那些,戶部能拿多少出來?”
薩哈廉並不理會他,站在中間不說話,莽古爾泰脾氣火爆。此時怒火中燒,噔噔的走了兩步,就要過去毆打薩哈廉。後面代善突然咳嗽了一聲,莽古爾泰驀然停下。狠狠瞪了薩哈廉幾眼,轉回了自己的座位。
莽古爾泰坐下後。對著下面的弟弟德格類連打眼色,德格類小心的看了看其他人,走出來半步又猶豫了,馬上退了回去。
皇太極注意到了德格類的動作,淡淡的問道:“德格類有何見解,大可說得,為何惜字如金,又吞了回去。”
德格類結結巴巴道:“奴,奴才一時沒想好,是以又退了回來。”
皇太極冷冷道:“以後沒有想好,就不要出來,為將者當先有成竹於胸,否則何以服眾。”
莽古爾泰此時已不是想討論去不去,而是要故意難為一下皇太極,他見德格類不中用,便自己對嶽託問道:“敢問嶽託貝勒,你說登州兵有四五千去了河南,那登州共有多少兵,旅順金州又各有多少兵?咱們到底要去多少兵?”
嶽託恭敬的對莽古爾泰道:“回三貝勒,登州的尼堪有三四萬兵,不過並非每個營頭都如旅順一般能戰。金州約有兩千上下,大多為騎軍,其中半數為騎馬步戰,名為龍騎兵,便是去年在復州河渡口攔截十四貝勒那股。旅順一個營頭,約四千上下,民夫五千上下。據咱們在登州打探的訊息,觀登州各營,有幾個營頭軍服大異於其他營兵,操法亦不同,由此估算,陳新的人馬大約五六個營頭。各位當知,孔有德在登州時,文登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