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今兒來自是為了寶玉,上次原本就打算親自過來瞧瞧,若是真的有襲人所說的狐媚子,自是不能留的。
晴雯身子不爽,正窩在床上,聽說太太來了,忙勉強的爬了起來,誰知沒等她收拾好自己,周瑞家的便進來,拉扯她出去了。
王夫人一看晴雯蓬頭垢面的,懨懨弱息,臉色一冷,道:“讓她的哥嫂來帶她回去。這樣的身子豈能照顧寶玉?若是不小心得了什麼壞病,豈不是要害死寶玉了?還是想要這病西施的模樣勾搭寶玉?也不會看看,寶玉豈是你們這些狐媚子能想的。”
聽了王夫人的話,兩個婆子便上來架起了晴雯,將她拉了出去了。
這時,王夫人轉而面對其餘的丫環,道:“你們也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的瞧瞧。”
丫環們都有些心驚,依言抬頭,王夫人逐個點過去。
忽然王夫人開口問道:“誰是四兒?”
四兒不敢回答,旁邊的嬤嬤開口道:“這個,她也叫惠香,是與寶玉同一天生日的。”
王夫人盯著她,道:“是誰跟你說過的,同一天生日的便是夫妻了?打量著我不知道是吧?也不害臊!這話可是背後嚼舌的?我就那麼一個寶玉,豈能容你們如此?難不成我好好的寶玉就是叫你們給勾壞的?”
四兒腿一軟,跪了下來,磕頭道:“太太,這不過是頑話,不能當真的。四兒不過是一個奴才,豈敢存這樣的心思?”
王夫人皺眉,對著周瑞家的道:“讓她的家人帶回去配人吧,留在這兒也不是什麼體面的。”
四兒只能獨自垂淚了。
王夫人只是不滿意的,看著另外幾個姑娘,認出了她們都是那些戲子,便皺眉道:“這幾個戲子也一併打發出去得了。唱戲的姑娘家,自是狐媚了得了。留在怡紅院,也不知啥時候出事兒。之前讓你們選擇,不想出去,我也不為難你們。可你們也該安分守己才是,個個搗弄寶玉,唆使寶玉無所不為了。”
芳官年紀小,平時又倚仗寶玉護著,一看不順眼的,就敢對著幹,今兒聽到王夫人這樣說自己了,便笑道:“哪能唆使二爺做什麼了。”
王夫人登時就怒了,道:“你還敢回。我問你,之前還敢要寶玉要了五兒,若不是那個丫頭命不好,病死了,誰知道還會出什麼事兒來?那樣一個病懨懨的姑娘,也敢要寶玉讓她進來。就不怕是癆病嗎?”
冷笑一聲,王夫人看著芳官道:“聽所你連自己的乾孃都不放在眼裡,那明兒是否連我也不放在眼裡了?”
芳官不知王夫人如此,一時倒也愣住了。哀求的看著寶玉,寶玉卻偏開了頭,不敢面對芳官的眼神,他能有什麼辦法,難不成讓他為了一個戲子與母親對著幹嗎?
王夫人便讓人將芳官帶了出去,讓她的乾孃帶著配人去了。並讓人吩咐下去,若是有分到戲子的,一例讓她們的乾孃帶出去許配給人家,不準留下一個。自然是歡喜,那些乾孃個個是讚揚著王夫人的明理,這些戲子個個也是姿色不錯的,配給誰都是可以取到一筆不少的錢財的。
王夫人將寶玉的房間巡視了一遍,才開口對襲人道:“今兒,我就把這裡交給你了。你幫我看著,若是誰不老實了,儘管管教著,省的個個以為自己是姑娘太太的了。”
襲人低低的應了下來,王夫人才轉身離開。
寶玉看到一會兒,自己的人就走了大半,心中一時也不是滋味,可看著母親的怒容,寶玉又不敢打擾,求情。只能低頭嘆息,看著襲人,道:“襲人,為何太太今兒會來?”
襲人淡淡的回道:“二爺,你這話可是痴了。太太為何而來,我怎麼可能知道?我服侍的是二爺,旁人什麼事情,我一例不管的。太太的事情,我又如何插手?”
寶玉看著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