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然動容:“府州折家?你是府州折家的小姐?”
府州折家的名字,他聽過不止一次兩次了。折家是雲中旺族,羌族折掘氏後裔,自唐、五代而至大宋,世居府州,歷代將門豪族,折家經營西北三百多年,在這裡的根基遠不是剛剛立國十年的大宋比得了的。在丁浩心裡,折氏家族也是如皇帝般遙不可及的存在,沒想到竟在這裡碰到府州折家的人。
少女嫣然道:“府州折家是不假,不過折家世居府州,迄今已歷三百年,三百年來,家族日益龐大,分支旁門人口眾多,姓折的,卻不一定就是折家的小姐。”
丁浩聽這話語,料來她也是折氏家族旁支別系小門小戶家的女子,否則也不會穿著如此樸素,而且連進中廳的資格都沒有了。一時觸及自家身世,丁浩頓生共鳴之感,便安慰她道:“身世是爹孃給的,何必自憐自傷。前程是自己走的,咱們比起天之驕子來確實先天不足,但也未嘗就沒有機會,無論是霸州丁家、還是府州折家,未發跡前的那些先人與你我今日何異?”
折姑娘略顯驚詫,明媚的眼波在他臉上流轉了兩圈兒,忽地抿著嘴笑:“嗯,有些道理,不過……你們男人才有這樣的機會呀,我們女子,若是出身不好的,也只有嫁個好人家,才有可能改變命運。對了,方才就是你的一個機會呀,唐姑娘說話時,你若順水推舟應承下來,一旦搏得她的歡心,成為唐家的乘龍快婿,那還不是一步登天?”
兩個人短短几句話間,相處就非常融洽,他們很自然地並肩向戲臺方向走,丁浩開懷笑道:“姑娘取笑了,我夢想的娘子呀,是一個蓋世美女,有一天,她會腳踏七彩祥雲,騎著火眼金睛獸來找我。我想見的是嬌滴滴的她,可不是她那鼻孔冒煙嘴巴噴火的坐騎。”
“嗯?”折姑娘一對秀氣的眉毛微微擰起,略一思索,忽地忍俊不禁,“噗哧”笑道:“哈哈哈……,你這傢伙,一肚子壞水兒,你敢把唐姑娘比作……比作一頭火眼金睛獸,若被她聽到,你就慘啦。”
丁浩笑道:“難道她不像麼?我也就是這時說說,誰會說給她聽呀,你會出賣我?”
“當然不會,”小姑娘偷笑,挺起胸脯道:“本姑娘最講義氣啦,你儘管放心好啦,這番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就算打死我,我都不會說的。”
“嗯,打死你都不說,那要是打不死呢,是不是就會說了?”
小姑娘一怔,隨即又是一陣大笑,很有些男人般爽朗的勁頭兒,看來她也知道自己的嘴巴比較大,方才被丁浩著意地看了兩眼,便有些注意了,雖然開懷大笑,卻用小手掩著嘴巴,兩隻眼睛圓溜溜的,那模樣看來十分可愛。
她蹦跳了兩步追上丁浩,用胳膊肘兒拐了他一下,道:“跟你說話,還真有意思,噯,你既是丁家的管事,那麼這次是陪誰來祝壽的呀?”
“陪我家大小姐啊,你呢,大老遠的從府州來,是陪誰來的?”
“陪我九叔啊……呃……我九叔在折大將軍府裡擔著些差事,程老太君大壽,折家也不能少了禮數,所以就派了我九叔來隨禮。大冬天的,無處好去,因為九叔最疼我,所以我就纏著他跟來湊個熱鬧。”
她說著,偷偷睃了丁浩一眼,見丁浩神情無疑,嘴角輕輕一翹,淺笑中便**幾分狡黠和調皮的意味。
這時院中又走來一個女子,身後跟著兩個侍女。那女子身材頎長,舉止優雅,身披一領鶴氅,秀頸婉容,嬌嬌怯怯,正是徐知府的女兒。丁浩和折姑娘都不認得她,折姑娘便笑道:“你看,這樣水靈靈的女子,可無論如何不能算是火眼金睛獸了吧?若你有緣得識這樣的姑娘,如何?”
丁浩搖頭道:“才女,是屬於才子的;美女,是屬於公子的。一個有才,一個有財,那是相得益彰啊。我是什麼身份,美人如畫,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