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如今貴為一府之尊,際遇之寺擱在從前是想都不敢想的。然而老孃卻已與他陰陽兩隔,不曾跟著他享過一天福氣。還有冬兒。冬兒呵……
楊浩心絃輕顫,眼睛有些溼潤。他忙別過頭去,不想讓摺子渝看見自己異樣的神色。過了片刻,一雙柔莢遲疑著覆在他的手上,慢慢地握緊,楊浩回過頭去,就見一雙澄澈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他,什麼話也不說,什麼話也不問,就只是那樣靜靜地望著他,好像已瞭解他的一切痛苦。
聽著車窗外的滾滾滔聲,楊浩心如潮水,車輪轆轆,顛簸了一下,已然駛平橋頭。楊浩吁了口氣,低聲說道:“子渝,你可想聽聽我的往事?,、
摺子渝溫婉地點頭,柔聲蓮:“好。你說,我聽,“
楊浩說的很細,從他大病復醒,通了心竅開始說起,那些往事,他曾說與範老四、劉世軒等人聽過,如今由他親口說來,自然更加詳細,更加動人,摺子渝聽的淚盈於睫,忽然忘情地撲入他的懷中,伏在他胸口。輕輕地說道:“浩哥哥,我沒想到,你竟受過這樣的委屈,吃了這麼多的苦……”
楊浩輕輕撫著她光滑柔順的秀髮,輕輕地道:“如今,我已苦
匕口“朱,尤其是有了你,老天對我,補償的夠多了。我……,巳um足了。”他忽地想起了什麼,手忽地一頓,遲疑道:“不過”,不過我卻要委屈了你……”
摺子渝微微仰起臉來,訝然道:“委屈我甚麼?
楊浩正色道:“冬兒對我,義重恃深。她為我而死,我唯一能給她的,如今就只有一個名份口昔日在雞冠山所盟的誓言,楊浩不會違背。她與我雖無夫妻之名,卻有夫妻之實,楊浩欠她一個名份口來日楊浩建宗祠、修宗譜,她”,仍是我的妻子
自古以來傳宗接代都是依靠男性來形成支系,後代也隨男方的姓氏。所以家族家譜的譜系都是以男性為依據,女性不入本姓族譜,但是卻要錄入婆家族譜的。即使這人已經歿了,做為正妻,也當載入夫家的族譜。如果有那終身未嫁的,既無婆家的宗譜記載,自然就在世間泯滅了痕跡口
雖說這只是一個名份的問題。並不影響續絃妻子的權益,不過就算是現代社會,黃花大閨女也不願意做續絃呢,何況那個時候。楊浩料想摺子渝聽了心裡還是有些不情願的。
來,一府之尊,縱然續絃。娶個大家閨秀也不為過,況且摺子渝在他眼中還只是個折家的遠親、極為普通的民間女子,不過一嫁過來便是續絃,再大度的姑娘,心裡也要有少許芥蒂的,楊浩不想摺子渝委委屈屈,心生怨尤,這番話還是要說個明白的。
摺子渝心頭果然微微有些不快,可是羅冬兒為楊浩所做的犧牲,聽的她心旌搖盪,感佩不已。再者……,她想起自己對唐焰焰說過的話:女孩兒家,第一眼被男人注意到的,也許是她的胸脯,可是再要入男人的眼,卻是看她的性情品德與胸懷了。難道輪到我自己,便也要與尋常女子女般庸俗,要去呻一個已逝女子的醋麼?
何況,冬兒是孀居婦人,又是民間女子,身份卑微的很。昔日那場風波,他不提誰又知道冬兒對他的一往情深?可他念念不忘,至今思念。正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好男兒。我想嫁的,不就是這樣的他麼?若他一旦發達富貴,便把那羅冬兒拋諸腦後。念也不念,想也不想,豈不令人齒寒,那樣的他,我還會喜歡麼?
想到這裡,摺子渝便坐直了身子,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浩哥哥,你這樣念著冬兒姐姐,九泉之下,她也會開心的。子渝不是那樣好妒捻酸的俗女子,冬兒姐姐為你竹出良多。理應是你的妻子,載入楊氏的宗譜。子渝很敬佩冬兒姐姐,恃願認她做了大姐。
“子和……楊浩感激莫名。握緊了她一雙柔夷,不知該說些甚麼。
摺子渝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