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公能接納曾經險些殺死自己的敵人管仲。李世民能接納太子的幕府食客魏徵。向來自負的趙光義怎肯顯得自己心胸狹窄,把慕容求醉拒之門外,於是慕容求醉便搖身一變,成了晉王府的人。
自投到晉王門下,慕容求醉始終是個清閒門客,不曾接受什麼重要使命,令他陪伴李從善,監視李從善的一舉一動。就是趙光義隨意交給他的一項差使。慕容求醉自知一時半晌不會取得趙光義的信任,所以毫無怨尤,這一次,這一招借刀殺人計,卻正走出自一向喜歡借刀殺人的慕容求醉手筆,如果成功,他自信可以漸漸靠近趙光義的心腹圈子,焉知來日他不會是第二個魏徵?
想到這裡,慕容求醉心頭一熱,快步趕上去,扶住李從善道:“楚國公,楚國公,你慢一些,哈哈,國公酒力太淺啊,才這麼幾杯就不行了?”
“慕容先生。從善確實不善飲酒,可是諸位大人的盛情又推卻不儀之處,只好出來走走,到是擾了慕容先生的酒興。”
慕容求醉笑吟吟地道:“無妨,無妨,老朽就陪楚國公四處走走,待解了酒意。咱們再回殿中去,來,這邊清靜些,咱們慢慢走著
慕容求醉陪著他聊著天,深一腳淺一腳漫無目的地走著,到了凝暉殿附近時,慕容求醉按著小腹微微一蹙眉,說道:“哎喲,老夫內急難忍。啊,國公且請在凝暉殿中稍候片刻,老朽去方便一下就來
慕容求醉告一聲罪,四下張望一番,便急急走去,李從善如今寄人籬下處處小心,本來不想隨便進殿,可他本是南人,不耐北方嚴寒,今日朝見天子。又不能穿著重裘,那殿角下回風陣陣,才一會兒功夫就吹得人徹骨生寒。今日除禁中後宮,四處盡皆開放的,進殿稍避風頭也不算失禮,何況這凝暉殿本非平素辦公的重要所在。李從善便踱進殿去。
殿裡面只有兩個負責灑掃的小內侍,見了他也不識他身份,只是行禮喚聲大人。李從善便在殿中站定,候了一陣不見慕容求醉回來,閒極無聊便在殿中閒逛。屏風一角的牆壁上懸掛的有些字畫,李從善也是個。好詩詞的,不知這宋宮中有什麼孤本絕本,一時興起,便走過去細細端詳起來。
牆壁上懸掛的都是些古今字畫,李從善逐一欣賞。看到絕妙的書法,手指還不覺抬起,做出臨摹動作,一面牆的字畫即將閱盡,他忽地發現牆角一幅畫是副人物肖像,看那手筆畫風,倒不像什麼名家之作,似乎僅僅是一副肖像罷了。
李從善仔細端詳半晌,越看越覺得像一個人,心中不免驚疑,恰見一個小內侍手執拂塵自身旁經過,李從善急忙喚住他道:“這位中官,請恕本官眼拙,不知牆上這幅畫兒,是哪位名家手筆?。
那小內侍往牆上暖了一眼,曬笑道:“這位大人看岔了,這副畫兒,不是什麼名家手筆,畫中此人,乃是唐國鎮海節度使林仁肇的自畫像,林將軍看出天命所歸,有意投我大宋,所以遣心腹持密信和畫像來見官家,以此為信物。”
李從善雀然變色,吃驚道:“這,這是江南林虎子?”
那小內侍的意洋洋道:“是啊,林將軍信上說,他正千方百計說服江南國主,讓他起兵伐宋,大軍一離所在,便立即改旗易幟,率十萬大軍來降。官家說。林將軍若是成功,我宋國取唐國不費吹灰之力,到那時林將軍便是一統中原的第一大功家說把這幅畫兒懸掛起來。仿效唔一一什麼煙著”
“凌煙閣?”
“正是”。那小內侍拍手笑道:“對對對,正是凌煙閣,大人也聽說過麼,這凌煙閣在哪兒,很有名麼?”
“這個這個,是的,曾經,,很有名天氣寒冷,可是李從善卻驚出一身冷汗,酒意也醒了七八分,他不敢在殿中多做停留,急急走出殿去,在廊下相候,又過片刻。慕容求醉匆匆走來,一見他便笑道:“老朽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