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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怎麼對她的呢?他派人回來了,只是冷冷淡淡地告訴她,他已做好了準備,可以發兵攻打銀州了。還很市儈地強調了一番,。慶王交給她處理,銀州一定要交到他的手中,除此,再也沒有什麼了。
罷了,我本不該心懷痴念的。自從爹爹把我扶上這皇后的寶座,我就註定只能在這條權力的道路上孤獨地走下去,再也沒有回頭露,回頭就是懸崖峭壁,足以讓我和我的家族粉身碎骨的懸崖峭壁。走在這條路上,我就註定一生與謀略和權力為伍,做一個四大皆空的孤家寡人,何必如此執迷不悟,想他做什麼!”
楊浩的一瓢冷水把她潑醒了,蕭綽迷茫、憂傷的眼神重又恢復了銳利和精明,她折腰而起,俯身向前,冷靜地看向那副山川地理圖,腦海中回想著楊浩信中提及的一切,對照眼前這副極其詳盡、標誌著銀州內外所有重要兵驛和山川、水流的沙盤,思索著出兵的事情。
銀州千里迢迢,戰場瞬息萬變,慶王不可能按照他們的設計出招,所以楊浩這封信也並沒有詳細的作戰計劃,他只是提出了針對銀州城的地輕,雙方聯合出兵、應對種種變化的可能做出的提議,以及戰利品的分配,至於具體的如何配合作戰,還要看雙方主將到了戰場上的默契程度。
對銀州,不管是楊浩還是蕭綽都勢必一戰、而且是勢在必得的一戰。楊浩急於奪取銀州,不止是為了樹立蘆州兵威,也是為了讓他這個橫山節度名符其實,徹底掌握橫山山脈這處西域與中原之間的戰略妥地的需要。同樣的,除掉慶王這個招搖在外的叛逆,也是蕭綽穩定契丹政權的迫切需要,兩個人各取所需,正是一拍即合。
至於戰利品的分配,慶王無論生死,一定要交到蕭綽手上,而銀州城,則歸楊浩所有。其實……,如果可能,蕭綽絕不介意摟草打兔子,除掉慶王的同時佔據銀州,為契丹勢力繼續向西擴張鋪墊道路,可是正如崔大郎當初分析的那樣,大宋正與契丹對峙,兩虎隔山咆哮,暫時都騰不出手來對付這隻西北狼,如今只要確保西北不落在對方手中就好,他們任何一方都不想輕易增加一個敵人,哪怕這個敵人相對弱小,所以這銀州就算被她的人打下來,如今她也只能交到楊浩手上。
派誰去呢……,耶律休哥肯定不成。女真、室閱正蠢蠢欲動,六十多個屬國朝貢無常,上京需要這員虎將鎮著,況且……他與楊浩一直有些芥蒂,此去難說他會不會頭腦一熱,趁勢再與楊浩挑起事端,破壞了自己穩住西北、牽制中原、平息內亂、重振國力的長遠計劃。
那樣……就只有派耶律斜軫去了,他是南院大王,可以就近調兵,而且耶律斜軫聰慧穩重,足堪重任。如果令南院大王耶律斜軫率精銳的迭剌六院部五萬精兵西征銀州,使樞密使郭襲、宰相耶律賢適留守南院,調部族軍,涼州軍、屬**加強對宋國的戒備,我北院則按兵不動,宋國勢必不會輕舉妄動,如果趙光義真敢於此時悍然出兵,則可令耶律斜軫迅速回師,與我北院兵馬成鉗勢夾擊宋軍,慶王那裡有楊浩牽制,當不致引兵追來”
“就這麼辦!”
方才偶露兒女情態的被蕭綽重又變成了那位殺伐決斷的女中巾蟈,她提起硃筆,抽過一卷紙來,正欲下詔,瞧見桌上那一箱泥,本已冷靜下來的情緒突然又不受控制地暴怒起來,她伸手一推,便將那口箱子拂到了地上,沙盤立即蟑得粉碎,蕭綽冷笑一聲,就像摔得粉身碎骨的是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只冷冷地瞥了一眼,便要坐到椅上,開始起草對南院的詔書,忽地,眼前光亮一閃,似乎有什麼東西,蕭綽不由一怔。
殿外的女衛聽到裡面的動靜,按著刀便衝了出來,見蕭娘娘掌著燈,正彎腰看著什麼,女衛頭領急叫道:“娘娘,出了什麼事?”
蕭綽頭也不抬,淡淡地道